“……”
“……”
“……”
一番話語，一番質問，讓房內瞬時靜寂。
警署眾人，望著許陽，不知作何言語。
許衛更是錯愕，好一會兒才驚醒過來，驚疑不定，莫名恐慌：“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走吧。”
許陽卻沒有理會他，領著九龍警署眾人，還有一眾潛身縮首，裝聾作啞的社團元老向樓下走去。
一行人來到樓下，各自分工，程小東，林俊賢，苗駱成，還有易威等幾名警員負責押送，聯係車輛人員，過來清理現場，搬運屍體與傷員。
很多很多的屍體，很多很多的傷員，從五樓到一樓，從店內到店外，到處都是不成人形，死狀慘烈的屍體，還有手腳斷折，痛楚哀嚎的傷員。
再看樓外，街道左右，方才聲勢浩蕩的古惑仔，此刻已全數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坨坨癱軟的爛泥。
很難想象，他們方才經曆了什麼。
所幸，經過水角屋村一役，眾人的接受能力提升了不少，見此也沒有太過大驚小怪，甚至關注的重點都不在這裏。
“阿陽！”
唐敏兒跟在許陽身後，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許警司的話，好像也有點道理。”
許陽一笑，淡聲說道：“當然有道理，萬事萬物，隻要存在，那都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與原因，但有道理不代表它就正確，有原因不代表它就應該。”
唐敏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他是錯的了？”
“是錯的，但也不全是錯的！”
許陽輕笑說道：“有的事情，有的後果，確實需要考慮，清楚之後，才能去做。”
“這個……”
唐敏兒給他這話繞得有些暈，隻能就著下文問道：“那你考慮清楚了嗎？”
“你說呢？”
許陽一笑，轉過頭來，向一言不發的李家源說道：“有沒有興趣提前上班，我有份工作交給你。”
李家源望了他一眼，沒有多少表情，平靜的點了點頭：“你是BOSS，你說了算。”
“那就這樣定了。”
“……”
六樓，包房之中，一片死寂。
望著空蕩蕩的包房，空蕩蕩的大廳，許衛穿著粗氣，麵色慘白。
身後，作為副手的督察何彥華，看著自己失態的上司，本不想說話，但又不得不開口：“許sir，他們這樣搞，怕是收不了場啊！”
“當然收不了場！”
許衛咬了咬牙，回過身來：“馬上向總部報告，請求支援，把A組C組都叫來，再派機動部隊跟飛虎隊，九龍城有大事件發生！”
“這個……”
何彥華麵露難色：“總部會同意嗎？”
“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
許衛大罵一聲，咆哮道：“那些古惑仔發了瘋，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這個顛佬也一樣，我們必須維持局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
何彥華沉默了一陣，隨即點頭說道：“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說完，也離開了包房。
許衛則看向自己的另一名副手，合作了幾十年的搭檔林國忠：“阿忠，你帶隊，盯著各大社團，但不要跟他們起衝突，讓他們打，鬼打鬼，狗咬狗，這件事情，不打一場，是收不了尾的。”
林國忠沒有回應，隻從西裝口袋裏取出一個信封，交到他的麵前。
“……”
許衛看著麵前的信封，再看一臉平靜的林國忠，問道：“什麼意思？”
林國忠搖了搖頭，自顧說道：“上個星期，我做了檢查，癌症！”
許衛一怔，頓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望著林國忠手中的信封，沉聲說道：“我明白了，你休息吧，這件事情，我找其他人做。”
“不！”
林國忠搖了搖頭：“這是我的調職申請，不是離職申請。”
“調職？”
許衛一怔，不明所以：“調哪裏去？”
林國忠神色平靜：“九龍警署！”
“你瘋了？”
許衛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這個老搭檔，老朋友，隨即大怒：“你都癌症了，還去那裏做什麼，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還是嫌這件事情不夠亂，你不會也信了他的鬼話，想要跟著他搞什麼新九龍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