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好像什麼都知道。
包括我的命理。
因為最後她說了一句,讓我記住,我的生辰是農曆三月初一,距現在,還有兩個來月。
或者她原本什麼都不知道,是雲溪把這件事告訴了她,沒有淩梓告知的可能性,因為這種事淩梓對我都說不出口,還是在逼問的情況下才告訴了我,再者,她沒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老媽,給老媽增添一份煩惱。
這麼說來,我和雲溪的婚禮當天,老媽一聲不吭也就合理了,這一切,都是雲溪提前安排好的,哪怕是死亡穀眾人的到來,也極有可能是她安排的。
她知道孩子就算生下來也隻能活到三歲,她隻是活在糾結之中,最後沒了別的奢求,大概,隻希望,孩子能生下來,陪伴我們三年,總比她帶著遺憾消失在五行之外好。
我媽哭著下了樓,我才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掏出手機,翻看著大家對我發的新年祝福。
大多數都是勸我早日走出泥潭,別再和命運抗爭。
這其中還有青玄道長發來的消息,不是祝福。
他說,雲溪沒有死,而且還會陪伴我很久,讓我不要給自己找罪受,加快速度找到鬼穀墓,裏麵有我需要的東西。
我想說的是,我並沒有給自己找罪受,每天閉著嘴,獨來獨往,不用再關心任何一個人的感受,這種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
以前那個嬉皮笑臉,哄雲溪,哄馨瑤的東方左已經不在了,如今不管是淩梓還是馨瑤,想跟我聊天說話,已經變成了一種奢求。
用最現實的一個說法,不再舔著臉去討好的,反而越來越想靠近我,也有可能,是她們覺得我太可憐了一些。
這個年也就如此冷冷清清的過去了,第二天吃了老媽煮的湯圓,我就開始主動找吳峰,研究起了鬼穀地圖。
同日,黑煞會那邊,清影給我反饋了一個消息,她說七煉門的人已經停手了,要麼是知道了我的事情,覺得養活陰屍不再能為難我,要麼就是她們養的活陰屍,已經完全夠用,至少能對付另一夥勢力。
但對於另外一夥勢力,他們始終查不出個所以然,白雪和白小魚的下落,久久找不到線索。
在兩天的研究之後,吳峰最後斷定,第五張鬼穀地圖就在東北方向,還是在一片無人山區當中。
有了這個目標,我們就開始做起了準備。
什麼紅血鬼刀,或者是清影和淩梓給的軍刀,對我來說已經毫無用處,我現在能輕鬆駕馭殺鬼劍。
但我們去找第五張鬼穀地圖,也帶著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找一件趁手的兵器。
以前那把古劍其實很不錯,隻可惜,不知道已經落入誰手了,但我相信,鬼穀地圖的終結之墓中,出現的兵器會更厲害,這一點大可不必過度的惋惜。
大年初五那天,我們背上了行囊,出發回林間小屋。
黑龍市那邊宛雪早就過去了,我不想去那邊,因為那裏對我的記憶衝擊會更大。
我永遠忘不掉,在自己最落魄,最迷茫的時候,雲溪的那一條短信,忘不掉雲溪在那房子裏織小棉鞋時的場景,那個地方隻會讓我繼續墮落下去。
盡管離開的時候,大家把該安排的事情全部給我搞定了,思想工作也給我媽做了不少,可我媽最後還是把重新補辦的戶口簿強塞給我。
她叫我帶上,等哪天想通了,說不定下次回家,就會抱著白白胖胖的大孫子來見她。
我全程一句話沒說,倒是讓小麗和靈靈大哭了一場,我媽沒當著我們的麵哭,但也忍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