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1 / 2)

“三十年前,你爹代表薑家,率領薑家一眾青年才俊,聯合其他三大家族以及八大宗門的頂尖弟子,前往神隕禁地的魔音山穀尋找秘境機緣。途中,因某些修煉資源的分配不均,與其他家族宗門爆發了衝突。幾場爭鬥下來,薑元負了不小的傷,便留在駐地養傷。便在此時,受到了薑家內奸聯手其他人的襲擊。”婉兒冷哼一聲,斜睨了一眼薑元,繼續道,“說起來,薑家有內奸,你父親一直都知道,隻是顧念那點手足之情,懶得跟人計較。結果可好,差點因為這點婦人之仁把自己命給搭進去。”語氣中頗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之後,重傷垂死的你爹施展亡命遁術,竟是誤打誤撞逃到了我的……修煉之所。”講到這裏,婉兒語氣稍微有些不自然。“……瞧我,總在說你爹,卻是忘了說說我自己。我……生來便在那魔音山穀之中,沒有來處,不見歸途。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爹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還有類似我這樣的‘人’存在。”喵喵尒説

“娘親沒有接觸過人麼?那娘親是如何……”薑雲奇道。

“我也不甚清楚。”似是明白薑雲的問題,婉兒苦笑道,“在我有意識的時候,能記住東西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作為‘人’應當如何生活了。我所有的行為舉止,無師自通。甚至於如何修煉,於我而言亦如本能一般。如果要按境界算的話,我麼,稍微比你爹高那麼一點。”

這回薑元已然不插嘴了,隻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靜靜等婉兒說完。

“你爹說,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讓他第一次知道溫婉如水是什麼意思,於是後來便叫我婉兒……”

薑元動了動嘴唇,終是沒有忍住嘟囔了一句“沒想到……”。然而隻說了三個字,整個人便已被婉兒揮起的一道靈氣匹練扇飛。顯然,他並不清楚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讓我猜猜,娘親救好了我爹,還被他騙出來了是麼?”薑雲暗笑道。

“雲兒之言深得我意,正是如此。”婉兒很滿意騙這個說法,臻首輕點,“在那二十年後,你爹帶著我,還有尚在繈褓之中的你,重回薑家。””二十年?”薑雲訝然,療傷居然花了二十年那麼久嗎?”

婉兒失笑,那傾城之美,也難怪薑元這大世家子也會為之心折。“自然不是因為療傷,而是因為……我與你爹相遇十年後,方才有了你。而雲兒你,在腹中時氣息微弱,隨時像是要散去一般,我們提心吊膽每日每夜精心養護,終於在九十九月之後,你方才順利降生。”

如果說少不更事時薑雲對拋下自己從未露麵的薑元和婉兒多有責怪,那麼此時此刻他則是再無半點怨懟。普通人懷胎十月尚且痛苦無比,那八年多的時間,沒日沒夜地養護,又該是如何一番親恩?

“……你既然已經出世,那麼自然也該回家族為你爭取屬於你的資源。此外,那二十年前的舊賬,也該同那些人好好地清算一番。”女子的語氣漸漸轉冷,“薑家的那位嫡子,二十年後倒也算是成了氣候,族中大部分族老竟是都站在他那邊,妄圖大事化小。依我的性子,自然是不同意,誰料,那薑家不少人竟是將矛頭對準我,說你爹被不知哪裏冒出來的狐媚子蠱惑,蒙蔽心智,會毀了薑家,讓你爹‘醒悟’過來,將我們娘倆驅逐……甚至擊殺。”

“然後呢?”薑雲聲音冷了下去。

“然後麼……我自然是想滿足薑家的願望,與你爹一起毀了它。”婉兒扯了扯嘴角,“因為那個人說,你的祖父母,十幾年前已經死於意外。你爹,那時便再也無法忍住殺意。”

薑雲默然。可以想象,薑元回薑家的時候,有多想讓自己的父母看看寶貝孫兒,多想好好享受享受天倫之樂。而這,都被薑家那個嫡子想方設法毀去了,真是狠毒無比。“若不是需要日日夜夜寸步不離地守護我……”薑雲澀聲道。

“與我兒無關。”那邊薑元已是回到了婉兒身邊,搖頭道,“據我推測,在我養傷不敢聯絡家族走漏風聲的時候,你的祖父母便已遭了毒手。”

“可惜,就在我與你娘聯手大戰諸多族老之時,不知為何驚動了其他家族。”薑元挽住婉兒的手,“軒轅家和贏家的老祖居然來到了薑家,給我和你娘安了個莫須有的偷盜罪名,便試圖將我們擒拿。家事不容外人插手,此番軒轅和嬴氏兩家顯然已是逾界,薑家老祖自然不會束手旁觀,我再如何,也是薑家的人。薑家老祖一人戰兩人,漸落下風,最後不得已,祭出了薑家聖器。隻是,軒轅和嬴氏有備而來,兩大聖器聯袂而出。聖人之威不可褻瀆,哪怕隻是聖器餘威,我與你娘俱是支撐不住,眼看就要隕落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