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還我兒命來!”
正跟在趙雨後麵慢慢走著的薑雲,忽然聽聞一聲怒吼,眉頭一皺,循聲望去,卻見一個闊臉長眉,雙眼冷厲,額生皺紋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人群之中怒視著他。他眯了眯眸子,認出了此人,正是那端木進的護身玉佩碎裂前,浮現出的那個懷容坊坊主。
周遭的人群見得此景,頓時眼神玩味起來,不知道這少年,與這懷容坊到底有何淵源。
薑雲尚未出言,那懷容坊坊主繼續說道:“僅因為我兒與你發生口角,便痛下殺手,如此心狠手辣,若是今日放過你,今後必然為禍一方,塗炭生靈!”
聽得懷容坊坊主此話,薑雲唇角微微揚起。這老狗,當真是老臉都不要了,竟然這樣子把屎盆子扣在他的頭上,妄圖讓其他門派對自己的品性退避三舍。隻是,這人到底隻是會耍小聰明,先不說這事可大可小,隻要他天賦足夠強大,這點微末小事又怎麼可能值得他人掛懷?
於是,薑雲淡淡一笑,道:“分明是你兒子算計我,自尋死路在先,我殺便殺了,你待如何?”
薑雲此言一出,大部分人便將這其中的門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紛紛心下了然。
天驕人群之中,一個披頭散發,狀甚疏狂的少年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咧嘴而笑:“嘿嘿嘿……殺便殺了……我喜歡……哈哈哈!”他舉止怪異,兩隻手各拿著一把兩寸長的飛刀,如風車般呼呼地在手中轉個不停。說完此話,他突然側過頭,歪著腦袋,用一種興奮不已的口氣對他身旁的少年說道:“喂,我記得你剛剛偷偷罵過我瘋子,不如……我現在將你捅死可好?這樣的話,我也可以說上一句殺便殺了呀!”
那原本正在悠然看戲的翩翩少年,聞言立刻駭得渾身戒備,急忙竄到了一丈之外。若不是人群擁擠,他興許還要跳得更遠些。
怪異的少年見狀,臉上的笑意擴大,咧著嘴嘿嘿直笑,眼中驀然閃過一絲嗜血之色,手中旋轉的飛刀忽地脫手而出,眨眼就到了那翩翩少年的眼前,將其嚇得亡魂皆冒。
就在那把飛刀離那個翩翩少年僅僅一寸的距離時,便凝固在空中,再也不能寸進。
“子都,大庭廣眾之下,不可胡鬧。”
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原來是羅浮洞天的長老聶海,出手攔住了那怪異少年的飛刀,而後淡淡地訓斥道。
“嘁……你這老頭,就愛多管閑事。”怪異少年聳了聳肩,嘟囔了幾聲,看他的表情,仿佛甚為不滿。他召回那飛出去的飛刀,握在手中,與另一把飛刀不斷地碰撞,發出劈裏啪啦鋼鐵相交的刺耳噪音,直吵得周圍的少年少女們紛紛皺眉。
但是,誰也不敢出言招惹這個狂妄少年,隻敢在心裏偷偷地罵這個瘋子。因為,在他們那個賽場,敢於出聲的人,都已經死絕了。眼前這個不知道哪個賽場晉級上來的翩翩少年,恐怕也命不久矣。畢竟,他們可是很清楚,這個放蕩不羈狂妄無比但實力深不可測的少年,就是羅浮洞天這一次精心培養的頭號種子,封子都。他們也確信,這個不見“子都”隻見“狂且”的少年,一定會將這次太虛盛會攪個天翻地覆。
在封子都的眼裏,毫無規則可言。
這時,代表著太虛洞天的那個白發長須,精神矍鑠的灰袍老者突然向著薑雲走去,眾人見狀,頓時一陣騷動。但見這灰袍老者行至薑雲的身前,老臉上堆起無比慈祥的笑容,對薑雲說道:“你便是來自月滿樓的少年,薑雲吧。我觀你天賦異稟,完全符合我太虛洞天的入門條件,不知可有興趣加入我太虛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