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謝過師尊!請師尊聽徒兒道來。”那少年匍匐道,“師尊您老人家知道,徒兒的靈覺靈敏,故而曾傳徒兒一卷靈覺感知之術,您可還記得?”
“唔。”嬴昆沉吟道,“記得。”
“就在不久前……”那少年直起身來,伸手指向隊伍最前方的薑雲,“徒兒分明感知到,這個無恥之徒,違背了太虛盛會的參賽要求,偷偷藏了不知名的法寶,保護自己不被那應龍雲海的龍精彩霧侵襲,這才將那九丈九的以往極限高度突破,得以在這場試煉中得以勝出。”說到這裏,那少年語氣愈發激昂,“懇請師尊為我等做主,將這賊人拿下,還我等一個公道!”
話音未落,那少年叩首不止,撤去靈力保護,在這陣紋重重加固的演武場上,轉眼便磕出一片殷紅的鮮血。
眾人聞言,頓時一片嘩然。
“什麼?!”
“那人竟然使詐?”
“難怪!能躍出一千丈的高度,原來是靠這樣的無恥手段!”
“呸!惡心!這樣擾亂太虛盛會的秩序,其心當誅!”
一些不明所以的看客們,立刻便開始一邊倒地向薑雲開始了口誅筆伐。所謂的烏合之眾,便是這般,永遠是人雲亦雲,從不深入思考,宛如行屍走肉。
還有更多的人,則是陷入了沉思。他們思考的,自然不是這少年話的真偽,這少年的話,明顯漏洞百出,根本不足為信。所以他們思考的,是這少年與那嬴昆二人這樣一唱一和,目的何在?這樣出言中傷薑雲,是何居心?是為了將薑雲拉下這場太虛盛會,不讓西州有機會奪魁麼?還是說,有著別的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場中的眾人,將目光又放在了那泰然自若的薑雲上,卻見他輕笑一聲,淡淡道:“真是無稽之談。你難道不知道,每個參賽者進入秘境試煉前,都會經過這十二州最強陣法師和煉器師所布置的探測法陣,若我真有什麼秘密寶物,也會在這探測法陣下無所遁形。還是說……”他冷笑道,“你覺得,太虛界十二州的陣法師和煉器師都是一群飯桶,實力連我都不如?”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那少年哪裏敢接?
感受到無數不善的視線朝他射來,他臉色一白,連忙辯解道:“在下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在下的意思是,眾所周知,西州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危在旦夕,隨時可能會在下四州除名。所以,在這樣的情境下,難保西州不會有人將這賊人推到人前,暗地裏卻偷偷使些手段潛藏氣息。畢竟,能想方設法避過聖級陣法探測的人,西州還是有的……”
“放肆!”看台上的南川,被這少年的話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他厲喝道,“你的意思是,我西州的老聖人做了什麼手腳麼?豎子好膽!竟敢如此妄議聖心!”WwW.com
“在下不敢……”那少年被南川的氣勢震得瑟瑟發抖,連連打著哆嗦,一時間竟難以呼吸。。
“哼……”嬴昆冷哼一聲,揮了揮衣袖,南川的氣勢便再也奈何不了那少年。那少年頓時仿佛溺水之人倏然間浮出水麵,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南川,你真是好大的威風啊!老夫的徒兒,何時輪到你來管教?”
“你……”南川臉色難看,不善言語的他,被這師徒二人一唱一和地逼迫,此時顯然處於下風。
這少年說的是“不敢”,就等於變相承認了他懷疑西州老聖人為薑雲動了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