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蒙蒙亮,修煉中的陳玄策四人就被王大人喚醒。
陳玄策以及王青玄三葬三人是在修煉,陳芊芊則是在呼呼大睡。喵喵尒説
她是妖,睡覺也不耽誤運轉妖隱。
喚醒的方式很特別。
王大人催動了秋水劍,愣生生的把四人給從修煉中凍到清醒。
要說這四人,和尚道士是年輕一輩堪稱翹楚的六品境,陳玄策八品,蛇妖陳芊芊七品,早就是寒暑不侵的境界。
奈何秋水劍的寒意實在是霸道,他們幾人那點抵抗力根本遭不住。壓根就沒有所謂的起床氣或者是迷糊,提神的效果十分顯著。
走出船艙,陳玄策嘟囔了一句:“聞雞起舞啊!”
這略顯抱怨的嘟囔聲被王大人聽了去,王大人臉色有一絲不好看,對著陳玄策問道:“你說誰是雞呢?”
陳玄策訕訕,這他沒法解釋。
索幸王大人也沒和他計較。
細細咀嚼之下,反而覺得這詞兒還挺有韻味兒。
這麻杆,小詞兒向來是整的不錯。
上次那個什麼,‘苟利個人生死以,豈因妖魔避趨之’說的就很有味道。比他自己寫的唱詞厲害多了,給指揮使高大人說的時候,當時就給沒啥文化的高大人整震驚了,連連驚歎這詞兒好。要不是他鐵骨錚錚王慶芝舍命攔著,高大人恨不得把這兩句話刻到大青石背麵,好讓鎮妖司的人出門看這句,回來看之前那句。
琢磨完以後,王大人帶著王青玄和陳芊芊去了船尾,呂老頭則是領著陳玄策和三葬去了船首。
到了船首,呂老頭沒給陳玄策和三葬講什麼玄奧的道理,更沒教什麼高深的槍術。
隻是將不知道從哪兒弄的兩根一人高的骨頭扔給了二人。
骨頭的弧度很小,一眼看過去看不出是出自什麼動物的身上,握在手裏觸感冰涼,重量超出了肉眼的判斷,很沉。
淡淡的魚腥味傳來,陳玄策估摸著這應該是魚刺,而且很大可能是呂老頭一大早禍害了天水裏麵妖物搞來的。
天水中普通的魚類,不成妖的情況,很難產出這麼長的魚刺。
呂老頭讓他們二人站在船頭平舉骨頭對著船行的方向,不準催動功法,最少堅持一盞茶的時間才可以換手。
二人很不以為然,這骨頭重是重了點,陳玄策武者八品煉皮境,他覺得他堅持個一刻鍾問題不大。
三葬是佛修六品的經傳境,佛修八品武僧境的時候沒少打熬身體,更是覺得自己能堅持上一個時辰。
二人平舉骨頭,立在船頭,正對泛著隱隱光亮的東方,吹著濕潤的江風。
沒一會,衣服上布滿了水氣凝結成的露珠。
呂老頭沒管他倆,既沒有糾正動作,也沒有說什麼訣竅。
而是從船艙裏拿了個砧板出來,坐在了站樁的二人身後。掏出昨天剝皮剔肉挖妖丹所用的匕首,對著砧板雪白的魚肉一片一片的切了下去。
是切,不是片。
剛舉著骨頭的二人還有心思回頭觀察呂老頭切肉的手法,匕首閃爍,不知呂老頭用了什麼手段,那魚片一片一片的飛到砧板旁邊的盤子裏,碼的整整齊齊。
此時天剛微亮,光線不是很足的情況下都能看到不斷飛起的魚肉片微微透光。
肉片薄如蟬翼。
不知不覺中,二人看的入迷。
呂老頭切完砧板上的魚肉,又不知從何處掏出來一隻砧板大的螃蟹,匕首在螃蟹上快速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