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觀那口鍋昨天夜裏不小心弄碎了,罪魁禍首是昨夜不知何時睜眼的黑衛。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呂老頭瓶瓶罐罐帶了不少,不用鍋做飯還真不太會。
這下輪到了陳玄策大展身手。
先是準備好木簽子,然後剔骨切片,穿串則是陳芊芊和陳小骨兩個女孩子的活。
陳玄策從呂重樓帶著的瓶瓶罐罐中挑挑練練,又跑到青雲觀外麵,摘了一些像蒲公英一樣的東西。
王青玄認識這植物,叫什麼枯茗,藥用價值低的很。陳玄策拿回來的那些,看那幹枯的樣子,明顯是去年或者前年留下的種子。
陳玄策也沒解釋,將手中的植物上的種子抖了下來,用草紙接好。
沒一會,像米粒般的灰色植物種子堆成了一小堆。
起火,開烤。
呂重樓是講究人,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主,要不烏篷船上也不能鍋碗瓢盆各種調料準備的那麼齊全。
此時看著陳玄策在那不斷調整火候翻轉木簽,時不時的刷油放料,還每一串都撒上了點那灰色的種子,看的是津津有味。
沒多久,豐盛的河鮮燒烤大餐出爐。
呂老頭很嫌棄,看著有些焦黑的烤串並不打算吃。
他做菜,講究的是色香味兒俱全。
這焦黑的玩意,他實在是下不去口,雖然那香味很奇特,很誘人。
陳小骨淺嚐了一口,好看的眼睛變的亮晶晶,隨後大口的吃了起來。
“好吃~”邊吃,邊誇讚陳玄策的手藝。
不僅如此,她還把半根蟹鉗從黑衛嘴裏搶過來扔了出去,黑衛剛要去追,就被陳小骨用一根烤熟的紅色蟹鉗給堵住了嘴。
黑衛一口下去,狗眼雪亮,吭哧吭哧的吃了起來。
白淺這會沒有了之前的嫌棄,和黑衛一起搶著蟹鉗吃,一黑一白搶的十分激烈。
除了呂重樓外,其他人包括白淺黑衛在內,都吃的有滋有味兒,滿嘴流油。
陳小骨有眼色,拿了一串烤魚肉遞給呂重樓:“呂爺爺,你吃呀,可好吃了!別看我哥長得醜,這什麼,‘燒烤’?對,這燒烤的味道都快趕上呂爺爺您做的菜了!”
隻有陳玄策一臉懵逼,其他人頻頻點頭。
陳玄策看向陳小骨的眼神,十分不善。
“你最好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長得醜?這明明就是憨厚!”
呂重樓不好拂了小丫頭的麵子,這小丫頭雖是化生玄骨伴生骨魄,但他已經決定了,他這一脈的傳承就是這機靈的小丫頭的。
反正他家裏人都是根骨不好的,自家宗門的人也早就被他殺絕了,傳給別人糟蹋這傳承,不如傳給陳小骨。
有鎮妖司的謀劃,陳小骨這一輩子注定艱難坎坷,滿手鮮血。
但,有鎮妖司在,陳小骨不會在沒成長起來之前夭折,更不會跟自家宗門一樣,走入邪路。
從陳小骨的小手中接過來烤魚肉,呂重樓沒有直接吃,而是用空出來的另一隻手輕拍陳小骨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好,謝謝小骨,那我就嚐嚐。”
言罷,這才強迫自己將魚肉放入嘴中,輕咬了指甲蓋大的一小塊。
此後,陳玄策每天除了固定的練槍、練字、修煉,不固定的滿足王慶芝的文青病之外,又多了一活:教呂重樓燒烤,首當其衝的就是告訴了呂重樓,那灰色種子叫‘孜然’。
吃飽喝足,一行人走出真假山來到了解劍池,此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陳玄策現在是放開了,對王慶芝王大人的敬畏之心少了太多太多。一個文青王大人,一個酒鬼王大人,比那個傳說中陰沉著臉背後捅刀子玩陰謀的王大人更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