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熱鬧,呂重樓很滿意,優哉遊哉的拎著半壇好酒離去。
黃二組全組出去執行任務,司裏麵沒有熟人,陳玄策又和陳芊芊聊了幾句,交代她練劍歸練劍,別忘了修煉妖隱,而後一個人走向馬廄。
看了看裏麵王青玄的青牛和三葬的白驢,陳玄策笑了笑。
他總覺得過了很久,實際上不過是兩月有餘。
以後出門沒有小青可以騎,隻能用白驢對付,拍了拍白驢的腦袋,陳玄策笑嗬嗬的說道:“你主人是半個啞巴,我估摸著他走之前也沒給你交代,以後就跟著我吧。”
白驢點了點碩大的驢頭。
“這就對了嘛,沒白跟小青一起廝混,就是懂事兒。”叨叨了兩句,陳玄策離開了馬廄。
日頭西斜,陳玄策溜達到了鎮妖司的北門,看著矗立在那的大青石,走上前去,彎腰施禮。
“前輩,小子陳玄策,日後少不了滿九州的跑,裏麵那個小蛇妖,還辛苦您照顧。”
他想的很明白,既然老韓能說出來讓他張芻狗還有王青玄記得祭拜這大青石,就說明這裏麵的猙,不簡單;更不用說,呂重樓和老韓交談時那神態,分明是不敢惹這玩意;再加上,剛剛呂重樓用它威脅過昆侖綠蟻。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禮多人不怪,客氣點總沒壞處。
“小子這次回來的急,也不知道您老人家喜歡吃什麼,您說說,回頭好給您供上。”陳玄策憨笑著說道。
大青石中傳來人聲,略顯蒼老:“有心就好。”
陳玄策一聽,這不好辦。
你弄來好東西,可能說你沒心,弄來差不多的,沒準猙會說你有心。
“小子愚鈍,還望前輩明示。”
“酒肉即可,酒要西風同檔,肉要聚賢樓的鹵肘花,不能隔夜,當日鹵的最好,一次五斤。”
陳玄策點了點頭,見沒有聲音傳來,徑直離開。
出了鎮妖司,憨笑了一聲,撓了撓頭。
他沒地方可去,青峰會館的羊毛不能再薅了,老韓警告過他,再薅容易出事兒。
張芻狗沒進鎮妖司,帶著司十二去接管宅子,小兩口這會估計也在忙著,他去串門不太好。
畢竟坑張芻狗是個長久的買賣,太頻繁了不好。
想著想著,便走到了胭脂河畔,往日裏釣魚的地方。
陳玄策灑然一笑,道了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這才幾個月,西行的西行,東去的東去。”喵喵尒説
矯情了一句之後,掏出了魚竿,開始釣魚。
現在的他,釣魚不再是為了溫飽,而是消遣。
先是東去大東山,又走白山黑水,緊接著就南行挑白鹿,精神一直緊繃,難得閑暇放鬆,索性什麼都不想。
掏出一張得自青峰會館的竹席鋪在地上,而後仰躺,眼睛不自覺的飄向不遠處的杏春樓。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往日裏那調笑他的倩影,砸吧了下嘴,麵有追憶之色。
“破敗了啊。”
秋風吹過,早枯的黃色柳葉飄落胭脂河中,順水而流;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精神難得放鬆的陳玄策,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覺到天黑。
京都的花魁大賽並不圓滿,胭脂河上的樓船卻是成為了一景。
華燈初上,燈火闌珊,樓船往來,或是絲竹聲聲倩影重重,或是吟詩作對笑聲連連,又或是外地富家子弟夜遊京都城吆五喝六。
醒過來的陳玄策,神清氣爽,精神飽滿。
自從鎮妖圖錄給了他星辰九轉之後,這是他睡的第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