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後,泥土的香味散布在吳家大宅之中。
夜幕之下,燈火通明。
圍繞著吳家老太爺的院子四周,埋伏了不下百人。
一個書生站在吳家主事人吳文波身旁說道:“家主,都安排好了。”
如果於小妖在這,肯定會抽刀砍死這書生。
因為這書生就是和他接頭的,白鹿書院藏在吳家的暗子。
“白先生,來人會不會和寒江大船消失有關?”吳文波的語氣很客氣。
白先生點頭道:“應該是他們幹的。來人用的是我顏師兄的暗語,要麼我顏師兄遭了毒手,要麼是整個隊伍全軍覆沒了。”
“哦?顏先生他們三個四品,還有裴城知府小舅子在,對方敢動手?能贏得了?”
白先生歎了口氣,回道:“九州強手何其多,遠的不說,就麓州的自在寺,就不是我師兄他們能對付的了的。”
“對於來人,白先生可有猜測?”
“最可能是鎮妖司的人,最不可能也是鎮妖司的人。”
“怎麼說?”吳文波語氣急促。
他不怕別家來找麻煩,就連朝廷來了他都不懼。吳家選擇投了天龍寺,便是想再進一步。
真是朝廷來了,吳家拚命之下,毀掉麓州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兒。
但他怕鎮妖司。
吳家怎麼起來的,作為吳家嫡長子的他比誰都清楚。
沒有鎮妖司的意思,沒有鎮妖司的大手子震懾三十六路水匪,沒有鎮妖司幫忙處理水中妖魔赦封水深,吳家想在麓州立足?做夢還差不多。
見吳文波緊張的神態,白先生心下對吳文波評價又低了三分。
有梟雄之心,無梟雄之誌,難成大事。
要不是吳家老太爺已經病入膏肓昏迷不醒,他也不會對吳文波表露身份。外人看來吳文波乃是吳家這一代的翹楚,實則不過是矬子裏麵拔高個罷了。
“今兒是十月二十,明天便是三年一次的赦封大典。鎮妖司心思全在京都,不會安排人過來的。”
頓了下,吳先生接著說道:“況且九州風雲起,鎮妖司這麼多年得罪的人太多,赦封大典過後還有沒有鎮妖司兩說,家主大可不用擔心。”
吳文波雙目圓睜,眼中全是激動的神色,激動之下聲音顫抖而急促的追問:“此言當真?白先生可否多說一些?”
這是好消息,大好消息,他沒蹦起來已經算是養氣功夫深厚性子沉穩。
“家主,隻需要知道這次赦封大典之後,鎮妖司不死也殘即可。更多的,在下無法告知,還望家主見諒。”
白先生語氣很恭敬,心中則是更加看不起眼前這吳家新家主。要不是為了安吳文波的心,他連赦封大典圖謀鎮妖司的事兒都不會說。喵喵尒説
說不得等這次圖謀鎮妖司的大事結束,白鹿書院要對吳家下手。
江南之地將毀,這九州糧倉放在吳家手裏給高原佛國行便利,不如放在白鹿書院手裏。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餓刹已毀。
“好,白先生不用客氣。來人既然不是鎮妖司的,擒下來審出背後之人,連根拔起全部扔進寒江喂魚!”吳文波恢複了平日裏作為吳家家主的霸氣,話語中滿是狠厲。
“家主,此處危險,你要不要退到後麵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