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策這麼一說,猙頓時反應了過來。
就王慶芝那雁過拔毛的性子,怎麼可能讓汪書生落下這個東西?即便不謀奪,汪書生也會將這東西在陳家的消息傳回司裏。
畫卷籠罩的地方越來越大,到最後,連遠處的城牆也消失不見。
城牆消失之後,眾人臉色一變。
此刻,畫卷威力驟現。
眾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眼中,隻有白雪荒野。
鄭老急忙收回白骨法相。
畫卷之下,這白骨法相揮出去,弄死的是誰可就不好說了。
鄭七分壓下心中慌亂,站在原地沒動。
耳旁響起白衣男子的聲音:“鄭丫頭,隨我先退。邪月宗這娘們神魂血肉融於法相之中,極盛之後就是身死魂滅,我們退出去等著……”
話沒說完,形勢驟變!
綿帛撕裂聲自天空之上響起,月色再次籠罩大地,行路圖所布下的幻境,破了。
白衣男子滿臉驚駭。
“道家舍命,這麼強?”
來不及細想,白衣男子急速朝著重新出現的血月奔去。
他不能躲,躲了鄭七分勢必要死在血月之下。
武州客卿不一定知道鄭七分有多重要,但作為大管家心腹之一的他,怎會不知鄭七分在大管家心中的分量?
九州之內九統領,唯有鄭七分和廣陵劉家那個被大管家救下來叫劉正本的年輕人身旁是有一品境護道的。
大管家曾說過:“劉正本智近於妖,他不死,一人之智可以劉家逆謀龍虎。不過修為淺薄,不知天之高地之廣,需開視野,曾見識,方可為行者座下智計之首。陳家女鄭七分,以女子之身,於風雨之中操持陳家,四麵困頓之下,護陳家不絕。可稱為女中智者,雖不及劉正本,但鄭七分天字縱橫,成就勢必在劉正本之上。”
這倆人,是大管家內定的,未來幫他操持九州事宜的左膀右臂。
他死了鄭七分活著,沒準他的宗門後人還能活的好一點。
鄭七分死了他活著,早晚也要被大管家收拾。
大長老也不去管是誰幫忙,身與魂附著在法相之中,以不入輪回身死魂滅為代價,勢必要滅了眼前仇人。
血月在天空之中綻放,血色月光不再彌漫,而是凝聚成一束,徑直朝著鄭七分的方向射去。
大長老看的清楚,仇人對那女娃娃,在意的很。
這一手,便是逼著白衣男子和她硬碰硬。
白衣男子咬緊牙關,淩空站在血月和鄭七分之間。
陳玄策這才看清楚,男子手中所持兵器,並不是他所想的和於小妖一樣的長刀,而是一把丈二樸刀。
樸刀揮舞,不再有刀光閃現,而是樸實的一刀一刀劈著。
血色月光被披散在天地之間,隻不過白衣男子一退再退。
好在,月光不是無限的。
大長老舍命之後,提升的戰力總有時限。
血月隨著月光砸了過來,沒有法術,沒有玄妙的手段,隻有一力降十會。
任白衣男子有萬般手段,此時也隻能搏命。
體內氣息逆轉,鮮血自體內大穴之中滲出,血液在體內奔湧如雷,樸刀上閃過磅礴刀氣,朝著碩大無朋的血月劈了過去。
攜蒼穹之勢的血月,停在了樸刀之前。
血月之下,男子雙腿末於地下。
一口逆血,被白衣男子吐出。
此時他披頭散發,臉色蒼白如紙。
一品斬神境,剛一出世,便重傷於此。
好在,血色暗淡,血月變成了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