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於殺生寺法號覺寒的大和尚審訊了整整三天,才將鄭七分、周書、白衣男子和青狼大妖掏的一幹二淨。
周家乃大家,出自周家的周書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覺寒稍稍將出家前的手段施展了半分,周書就將小時候偷聽大哥大嫂辦事兒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青狼大妖隻求活命,問什麼說什麼非常配合,根本沒給覺寒上手段的機會。
覺寒打算將白衣男子放在最後審訊,畢竟是個一品,想必審訊起來會很難。
周書和青狼大妖加一起用了不到半天,剩下兩天半的時間都花在了鄭七分身上,順帶著連白衣男子一起解決了。
鄭七分一介女流又懷有身孕,審訊她的時候,覺寒鋪在桌子上的多年收藏兩百六十七件刑具,長長歎了一口氣。
並非婦人之仁,當年在昭獄的時候,懷有身孕的官家女子經他手審訊的不知多少,實是帶鄭七分走的時候猙就給他說了,陳玄策要鄭七分活。
鎮妖司藏在其他州的人怎麼看待鎮妖司天下行走兼領頭人覺寒不知道,但他覺得還是聽猙的比較好。
畢竟,武州隱藏聖地死去的那些人,數次向他證明了這瘦弱的天下行走,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
和鄭七分談了兩天心絲毫不得寸進,無奈之下覺寒隻能請猙動用困龍旗布下幻境來審訊。
當時覺寒去找猙,陳玄策就坐在一旁,那莫名其妙的眼神讓覺寒心中胡思亂想了許久。
後來還是猙說是它在陳玄策麵前誇了海口,覺寒才明了陳玄策的眼神從何而來,燥的他老臉通紅,不過畢竟是佛家二品羅漢境的大手子,羞臊這種情緒瞬間即過,俗稱臉皮厚。
好在結果是好的,困龍旗幻境布下,鄭七分和白衣男子交代了個一幹二淨。
正月初七。
搬山猿同一僧一道離去,此去,搬山猿坐鎮帶著道士飛雲子坐鎮武州,絞殺武州內歸屬行者的餘孽。
此去,腥風將起。剛剛平靜不久的武州,又將是風起雲湧。
不過對百姓和江湖人士倒沒什麼影響,動蕩的乃是宗門聖地。
畢竟,江湖人還沒幾個能入得行者法眼,鄭七分交代出來出自武州客卿有三,皆是陳玄策一行人遺留下來之前未參與禦風狼山一戰的宗門聖地。
至於於小妖老丈人王家,不需要搬山猿出手。
這是人家的家事兒,得人家自己解決。
覺寒和尚沒有留下,而是順寒江而下,轉道運河再經天水,前去大東山。
天地大變之下,大東山青雲觀裏修行的胖子範玉,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就能補全身體出世。
覺寒對這個安排非常滿意。
天譴之後,大東山他已經許久未曾回去了。
也不知殺生寺現在是個什麼樣子,聽說最後一根獨苗跟著化生玄骨入了佛國,也不知現在是死是活。
三人走後,於虎帶著龍刀門的人以及周書和鄭七分先行返回武帝城,院子再次歸於平靜。
常飲馬跟著於小妖護送於虎一行人出劍南城。
送完於虎,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一人一妖沒什麼事兒也不急著回住處,便尋了萬劍門附近的一處酒樓去喝酒。
於小妖是打算去喝花酒的,拉著常飲馬到了樓子門口,常飲馬幽幽的說了一句:“你未婚妻這會八成被於虎埋了。”
一句話,毀了於小妖的興致。
倒不是說王夢珊之死會讓他多難過,隻不過這事兒不說出來無所謂,說出來他再去喝花酒,怎麼說都不叫個事兒。
不過於小妖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