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張道臨滿臉狐疑,“我沒得罪過他吧?當初帶著九天挑戰他,輸了後該給的好處我可沒差一分!”
“你沒得罪他?那龍龜甲怎麼會出現在龍刀門於家手裏?”
一臉的不可置信的張道臨驚疑道:“就因為這?就因為這屁大點事兒,他就算計我,算計龍虎山?”
呂重樓擺了擺手,帶著搬山猿就要往徽州去,去找宋傳書。
分別前,呂重樓很誠懇的對張道臨說道:“看在你給搬山猿一滴龍涎香的份上,老夫多說兩句。”
“請講。”
“雖然玄策掛了個鎮妖司天下行走的名頭,但在你眼裏和你家小天師差不多,還是個不能執棋的孩子。”
頓了下,呂重樓的神色愈發認真:“天師,有個事兒你還不知道。赦封大典之後,他已經接掌了鎮妖司。”
“接掌了所有?”張道臨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是,所有。他和慶芝還有宋傳書不同,剛說了,慶芝之謀上善若水,傳書之謀滴水不漏。至於玄策,他隻看結果。慶芝和傳書還會給你龍虎山三分薄麵,到了玄策這,最多隻剩下一分。至於這一分怎麼來的,你比我清楚。”
張道臨苦笑道:“是了,要是沒有九天跟著他,這一分都沒有。”
拍了拍張道臨的肩膀,呂重樓道:“天師,你好好想想吧。你再這麼不拿鎮妖司的天下行走不當回事兒,吃虧了可別怪鎮妖司手黑。”
說罷,縱身而起,朝著寒江方向飛去。寒江那邊,不知宋傳書得手了沒有。
張道臨站在原地,許久許久,才往龍虎山飛去。
空中,張道臨看著香火旺盛一派生機勃勃的龍虎山,幽幽道:“祖祖輩輩都沒搞不過鎮妖司,本想著鎮妖司遭逢大難,該是龍虎崛起,現在看來,芻狗遠遠不是陳玄策的對手。哎,羅漢在佛國又被那娃娃的小侍女吃的死死的,天象又亂了法相。行吧,就這麼找吧。”
一時間,言語中竟有抹不去的落寞。
隨後,一步邁入龍虎山。
最後的喃喃自語在風中飄蕩:“兒孫自有兒孫福,反正也被鎮妖司壓習慣了。”
……
離開龍虎山附近,跨過寒江,就進入到了徽州。
此時天色已經亮了起來。
寒江邊的徽州,千裏青翠。
這地兒還有個名字,叫江南。
也就是陳玄策嘴裏的,故鄉。
搬山猿沒有心情去看景色,一路上,龍涎香的好處和龍虎金丹的微薄藥力已經被它吸收了個七七八八。
過了寒江之後,它就從呂重樓肩膀上下來了。
倆人並排而行。
“老呂,今兒你的話有點多。”搬山猿道。
呂重樓白了搬山猿一眼,罵道:“你懂個屁。”
搬山猿嘴一癟。
擱以往,那會二品的呂重樓敢這麼和它說話,它二話不說就得掄棍子。
現在不行了,倆人調轉過來了。
現在它是二品,呂重樓是一品,它壓根不敢呲牙。
隻能等待呂重樓的下文。
好一會,呂重樓才開口解釋:“你久在武州,對三大聖地的認知不深。你想想,宗門聖地避世千年,就隻有龍虎山通天觀和劍閣一直行走人間,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搬山猿捧哏道。
呂重樓雙目深邃,道:“意味著,這三家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這麼弱,別看咱們隔三差五的能欺負他們,真惹急了,這三家哪家棺材裏麵沒有幾個老不死的?大管家為何不直接強壓龍虎山?真當他怕了山腹中的那條真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