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般若寺,囚牛(1 / 2)

洪州西北與武州相接,東北則與禹州相鄰。

往東南,一條天塹雁蕩山,將其與百越隔開,西南則是一片灰蒙蒙的不可踏入之地。

洪州與武州和禹州相連的地方,有一處山崖,高兩千丈,崖壁垂直,似是讓人一劍劈開一般。

還真是被人劈開的。

隻不過不是一劍,而是兩劍。

這兩劍,使得光滑如鏡的崖壁,出現了一個錯開的斷層,足有百米寬,

隻是這處山崖本就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也沒誰會在意這處獨特之地。

而九州四大佛寺中的般若寺,便建在這裏,建在這千丈高的崖壁上。

天下四大佛寺,無論是古四大還是新四大,都有般若寺。

但在古四大佛寺中,般若寺名不及殺生寺,香火不及自在寺,風頭不及無法寺。

新四大中,天龍寺居佛國,虎視眈眈麵朝東;兩禪寺繼承了無法寺遺澤,聲名顯赫。

同為新古四大佛寺的自在寺,居麓州,布佛法,雖然動不動就封山,但九州宗門聖地無人敢輕視之。

相比之下,般若寺和它所在的洪州一樣,毫無存在感。

甚至連知道般若寺在洪州的人都很少,大多數人不是認為般若寺在武州,就認為其在禹州。

就在大管家從自在寺離去之日,傍晚時分,久無訪客的般若寺突然中門大開,懸掛在崖壁上的鯨鍾連響八十一聲。

響徹群山。

一個看起來頗為富態的老僧站在般若寺大門旁的古鬆下,笑眯眯的開口:

“高施主,請!”

請字說完,一頭白發的高大人出現在他麵前。

“就不進去了,怪麻煩的。”

高大人難得善解人意。

老僧卻不領情,執意邀請:

“門內八十一弟子已沐浴更衣焚香淨手,還請高施主看在老衲些許顏麵上,講一次經。”

高大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拒絕道:

“沒那麼多時間。”

老僧仍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隻是嘴裏的話變了樣:

“高瘸子,給臉不要是吧?你真當你麵子那麼大?是,你當年兩劍給般若寺尋了個地兒,但幾千年下來,人家般若寺幫你做了多少事兒?你自己數數,般若寺有幾任方丈是壽終正寢的?十有八九死在了幫你做事上!你那兩劍的恩情,般若寺早還清了吧?今兒佛爺親自出門迎接,你還想咋?姓高的,佛爺今兒話放在這兒,你講還是不講?講,不管你這次來所求為何,般若寺拚上佛像粉碎、寺廟坍塌、門人弟子死絕,也幫你做!不講,般若寺隻出一小沙彌,愛用不用。你看著辦吧。”

說罷,老僧雙目微闔,靜待答複。

高大人無奈道:

“你啊。能從我這算計好處的,顧無衣算第二,你算第一。行了,別演了,你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經我肯定講不了,不過郝楚馬…”

老僧睜開眼,見高大人停了下來,一臉不爽道:

“說話別大喘氣,不過什麼?趕緊說。”WwW.com

高大人笑眯眯的樣子和老僧很像,悠然道:“你剛罵我,我一生氣,忘了。”

那老僧也是能屈能伸的主,彎腰施佛理,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老禿驢老糊塗了,今日惹了高大人,您大人大量,別和禿驢一般見識,平白掉了身份。”

高大人一臉無語。

“行了,滿九州的修佛的,論佛法你囚牛排不上號,論臉皮厚…”抬起右手比了個大拇指,“當屬第一。”

囚牛老僧嘿嘿直樂。

“能說了吧?”

“司裏麵小家夥想讓他手下入上三品,看上自在寺的舍利了。自在寺那地兒你也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家的舍利不好用。”

囚牛一愣,一時間沒明白高大人的意思。

自在寺的舍利不好用這事兒它倒是知道,那地兒三百多年前去了個野和尚之後,寺裏麵的舍利子就算是廢了。

它突然想起一件事,鎮妖司去年新出了個天下行走。

“你是說,玄五組裏的和尚?”囚牛試探著問道。

高大人點了點頭。

囚牛臉色頓時變了,破口大罵:“玄五組多個鳥?你當佛爺我不知道玄五組?那能有好和尚?姓高的,你是不是當佛爺我老糊塗了?怎麼著?圖謀我般若寺的舍利子,佛爺我還得感謝你唄?滾,趕緊滾!多看你一眼,佛爺我怕髒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