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澄寧把貓放下來,撣撣衣擺和袖子,鄭重作揖。
“二位老爺,小生這廂有禮了。”
是個男孩兒?
父子倆對視一眼。
韓芳永微笑道:“小公子有禮。鄙人姓韓,不知小公子是哪裏人氏?”
“原是韓老太爺和韓老爺,失敬!”許澄寧道,“在下乃長安府人氏,姓許,名澄寧。”
“許澄寧?你便是新科狀元,許澄寧?!”
“老太爺謬讚。”
韓芳永與韓述又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韓芳永溫和地邀請許澄寧一起走走,許澄寧住著人家的園子也不好不答應,便隨了他們,由彎彎曲曲的鵝子石路麵走下,分花拂柳的,遇到月洞門時,他們竟還要讓她先過。
許澄寧受寵若驚,哪裏敢造次。
“便是論輩分,小子也該敬讓二位老爺,請。”
一提到輩分,韓氏父子倆眉目舒緩了許多,也不再堅持,先一步穿過了門。
許澄寧暗暗揣測,他們這般殷勤,難道是想從她這打聽到可捐官的官職有哪些?
她心裏想好應付之辭,便聽韓芳永問道:“許郎君看著年紀尚幼,不知年歲幾何?”
“小子十一月初便滿十五。”
十一月初?
韓芳永跟兒子對視一眼。
隻比允伯的親女兒小了不到半月。
“可有兄弟姐妹啊?”
還不開門見山?
許澄寧隻得繼續回答:“有兩個姐姐,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不對啊。
韓芳永又跟兒子交換了個眼神。
“家中高堂身子可還安康?”
“家慈安好,家父,早在七年前過世了。”
本以為他們要打聽關於秦弗的什麼事,沒想到左問右問都是在問她家中的情況。
許澄寧覺得不太對,他們怎麼好像是衝自己來的?
她心中狐疑,保留地答了幾個問題,就被單右喊走了。
“爹,他說他生父早逝。”韓述猜測道,“會不會真的是允伯的孩子?”
“既像韓家人,又像謝家人,世上沒有那麼巧的事,他一定與允伯有關!”
“可沒聽說過允伯有別的孩子,難道允伯在外麵……”
雖然不雅,但其實不好說,謝允伯是在外征戰過的,一不小心招惹了什麼人,多了個孩子,也說不定。
正好孩子出生的那一兩年,他恰好在邊關。
“可不對啊,這孩子有兄弟姐妹,允伯怎麼樣都犯不著招惹一個有夫之婦啊。”
“我們得問清楚,恐怕隻有允伯才清楚是這麼一回事。”
韓述心裏的激動突然泛冷。
“這件事,會不會害了鈺哥兒?”
謝容鈺未來是要繼承爵位,挑起國公府大梁的,萬一許澄寧真是謝允伯的孩子,他們把這個同樣出色的孩子送到謝家人麵前,會不會讓謝容鈺的地位受到威脅?
韓芳永也想到了這一點,心裏左右為難。
謝容鈺是他最看重的外甥孫子,而這個孩子,像極了他最疼愛且紅顏早逝的親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犧牲誰他都舍不得。
“不管如何,我得去信問一問允伯。倘若真是他的孩子……”韓芳永一咬牙,斬釘截鐵,“就接到我們韓家來!親生骨肉得要,但絕不能害了鈺哥兒。”
韓述提醒道:“這事還得緩緩,允伯如今奉命平南,貿然去信,怕被有心人截胡做文章,還是等他回京再說。”
“你說得對,在皇孫殿下麵前,也萬不可先露了端倪。”
韓芳永眼底湧現滄桑:“允伯這孩子,兒女緣太不好了,女兒漂落在外,現在又有個兒子漂落在外,等捐官的事定,你要親自去一趟京城,好好看看這兩個苦命的孩子,多予補償。”
“兒子正有這個打算。琇兒那個孩子,我們至今還沒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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