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弗頻頻回頭去看許澄寧,一個不留神,手裏被塞了樣東西,轉頭就對上刺史浮著曖昧笑容的大臉。
“這是下官搜集來的千金秘方,療養生息有大功效,殿下定要好好觀摩觀摩。”
那是一個燙金折子,外表古樸無華,打開全是不堪入目的人物圖像。
秦弗猛地合上,怒視刺史。
刺史笑得眼睛都沒了,全無察覺,反而鬼鬼祟祟地說道:
“小夫人柔弱,昨兒受了驚嚇,正是最需要安撫的時候,下官給您定了一艘畫舫,今晚您就按這上麵的來,保管情投意合,魚水和諧……”
秦弗有心發怒,可是他自己先撂下了謊,總不能表現得太過純情。
他暗暗咬牙,用力捏住折子。
這就是那價值萬金的鬼東西……
他剛要撕掉,許澄寧就走了過來。
“殿下,我們該走了。”
她臉蛋微微泛紅,剛被灌滿了兩耳朵的閨房秘事,實在是受不了了,才不顧禮節甩下了刺史夫人。
她看過去時,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那張突兀地出現在秦弗手裏的燙金折子上。
秦弗抵唇咳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把東西塞進懷裏。
“嗯……走吧。”
揚州城樓台高低錯落,與暗影重重疊疊,點點花燈如螢,集聚成晝。
年輕的少男少女穿紗著錦,衣帶相拂地穿街而過,暗香融融。
許澄寧與秦弗相攜信步其中,兩人容貌太過突出,惹來無數雙眼睛的凝視。
秦弗第三次被人嬌嬌柔柔地撞上後,一把拽過旁邊一直樂嗬嗬看笑話的許澄寧,攬住她的肩,陰惻惻道:“孤的愛姬,還不靠近點!”
許澄寧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哈哈笑,很男孩子氣地拍拍秦弗的肩。
“江南多美人,殿下多看看,有了三妻四妾,哪裏還用我一個半大少年來冒充侍妾?”
秦弗斜睨著她:“孤剛救了你一命,轉頭就不認了是吧?”
許澄寧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殿下救命之恩,澄寧感激涕零,願結草銜環,報答殿下的大恩大德……”
秦弗抬手就把她叭叭的小嘴捏成了鴨子喙。
許澄寧是當男孩長大的,不知道男女之間如何約會,這麼幹巴巴走著實在沒勁,索性依了自己的喜好,去買街邊零嘴吃。
她豪橫地要了幾種幹果,裝了一個油紙包,嚐了幾個,不太合口味,轉念一想,橫豎世子殿下不挑食,於是獻寶一般塞給他吃。
這麼一路買一路吃下來,許澄寧自己沒吃幾口,秦弗手裏倒是拿滿了大份小份的吃食。
“不許買了,吃沒吃幾口,還買這許多。”
她要去拿冰糖葫蘆的手被秦弗皺眉摁住,嘴裏被塞進一隻糖餅。
“吃完。”
許澄寧隻好拿著吃,齁甜。
兩道身影相偎在一起,垂下的袖子纏繞,實在親昵得叫人看羞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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