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清啊……我現在負了傷,你拿酒誘惑我安的什麼心?”
許澄寧啊了一聲:“你不要啊,那我拿走了。”
她假意伸手來奪,陸欽鋒把酒護在胳肢窩處,把她推走。
“去去去,誰說我不要!小許兒,送禮要誠心——不過,”他遺憾道,“我還是更喜歡喝桑落醪。”
“真買不起了,陸大人,您將就將就吧。”
陸欽鋒把酒放在床頭,然後支著下巴看過來,嘴裏嘖嘖了兩聲:“誰能想到啊,攪得大半個月滿城風雨的幕後主使,會是我們的小狀元。”
許澄寧道:“那還要多謝陸大人配合了。”
雲九帶人闖靜安寺的時候,陸欽鋒認出了是秦弗的人,就直接放行了。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是對立麵,企圖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
陸欽鋒心知肚明,低聲笑道:“如今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別像上回一樣,滿嘴鬼話就好。”
許澄寧一噎,回嘴道:“陸大人不也明知故問嘛,特意當著殿下的耳朵問我那些話,我要是答不好,你就是挑撥離間。”
陸欽鋒笑:“哪裏挑撥得了你們,世子殿下光記得吩咐我幫襯你,可沒讓你照應我吧?我看他喜歡你得緊,將來你成了殿下身邊的第一寵臣,陸某還得仰仗你過活。”
許澄寧還沒說什麼,忽聽門外喧嘩,小廝叫了一聲,似乎在阻止什麼,然後有童聲喊了一句“滾開”,旋即,嘭的一聲,一個飛球打在門板上,門板轟然倒塌,然後傳來一群頑童哈哈的大笑聲。
聽到陸欽鋒低頭啐了一口,許澄寧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去看,剛走到門邊,又一記飛球襲來,擦著她的鼻尖呼嘯而過,直接打碎了屋裏唯一的擺件——一盆插著花的清供。
頑童們又是哈哈笑。
許澄寧撿起蹴鞠,一腳踢到為首的頑童懷裏,道:“小屁孩,少玩這些幼稚把戲,我隔壁家的弟弟就比你聰明一百倍,才五歲,就曉得拿球砸他爺爺的屋子讓他哥受罰了,你現在玩的,都是別人玩剩下的。”
為首的頑童凶凶地哼了一聲:“我怎麼不會?我也會!”
說完噠噠領著一群小夥伴跑了。
許澄寧轉身走回來,對上陸欽鋒憋笑的臉。
“你又坑人了。”
許澄寧不以為然:“這種皮猴,不打一頓不老實。”
陸欽鋒又笑了兩聲,譏嘲道:“那是我侄兒,長房嫡孫。我呢,是庶房的庶子,所以小屁孩也敢來踩我一腳。”
許澄寧懂了。因為這樣,他才會想跟秦弗搏一把,給自己掙一份前程吧。
“這樣的日子過不了多久了。”
陸欽鋒咧嘴一笑。
“借你吉言!”
許澄寧扭頭看外麵的天色,道:“晚些可能要下雨,陸大人,我該走了,您好生歇養。”
雲團濃聚,紅日在天邊留下一痕奪目的金輝,天地黑紗覆麵,許澄寧坐在馬車上搖搖晃晃。
行路至一半,馬車便停下了。
許澄寧掀開車簾問了一聲:“怎麼停了?”
車夫指著前麵獵獵的軍旗。
“平南軍班師回京了!”
。您提供大神懶橘的第一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