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身為四大世家之一,能存續至今,憑的便是一心為純臣,從不摻和進黨爭裏。
在這三王對峙越發激烈的關頭,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其中的誰,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謝家現在雖然權柄不大,但榮光其實已經夠了,他腦子有病才會卷入這場奪嫡的豪賭中。
賭輸了,謝家會沒落;賭贏了,風光個十年二十年後,隻會沒落得更快。
那些爭先恐後跳進這個火坑的人是不是傻?
謝老國公疲憊地擺手:“她的事,你當爹的管吧,我不管了。”
“那我把她送去廟裏修身養性,您可別心疼。”
謝老國公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從鬆風堂出來,遠遠就瞧見王氏跟謝瓊絮站在一起。
他大步走過去,在兩人開口之前便道:
“來人!幫二小姐收拾東西,明天一早送去白山寺禮佛跪經。”
謝瓊絮大驚失色。
“父親!”
“謝瓊絮!”
謝允伯表情變得極其嚴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謝家願保留你的榮華富貴,是念在這十幾年骨肉親情的份上,你自己卻要明白自己究竟是誰,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該貪多,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謝家從不欠你什麼。
“你若膽敢為了一己私欲,做下不利謝家之事,你是哪來的,我便讓你回哪去。
“我說到做到。”
謝瓊絮臉失去了血色。
這人來人往的,他竟然說得這麼大聲,豈不是要讓下人聽去了她的真實身份?
她慌裏慌張地四下看,路過的下人皆低頭而行,落在她眼裏全是偷聽去了她身份的奸奴。
王氏不忍心,想勸解:“夫君……”
“你不許替她求情!”謝允伯厲聲道,“說到底,她是個外人,你要為了外人,害了這個家嗎?有空,你該關心關心自己的親侄女。”
他說完這句話,便甩下她們母女,大步離開。
謝允伯還從沒對她這麼冷硬過,王氏抿了抿嘴,惴惴不安。
雨越下越大,謝允伯回了自己的書房,隨從敲開了門,手裏捧著一封信:“公爺,舅老太爺給您的信。”
謝允伯接過,一邊拆信一邊問:“世子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他?”
“世子爺出外差去了,還沒回來。”
謝允伯點點頭,將人揮退,自己抖開信看了起來。
讀到最後,氣笑了。
“我哪來的外室和私生子?舅父不帶這麼冤枉人的。”
他提筆,正欲寫回信,便聽見門外有人喊“世子爺回來了”,下一刻,門推開了。
謝容鈺一身雨水,黑衣裳滴滴答答,高挺的鼻梁和挺立的眉弓都掛著水珠,順著臉往下流,把書房的地都洇透了。
“平遠,回來了?你這……”
“父親。”
謝容鈺抬起頭,目光有些失神地看著他。
“我找到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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