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康帝的慈愛之情又泛上了心頭,把自己珍藏的稀世名藥都拿了出來,賞給秦弗。
再下一道聖旨,端王府罰俸三年,府兵減半。
端王先是接到受罰的旨意,然後才聽到了秦弗生還的消息,有如晴空一道霹靂,把他給炸懵了。
如果是用秦弗之死換來今日的結果,他也就認了,畢竟隻要父皇不殺他不貶他為庶民,他就還有機會。
可他承受了這麼多責罰,結果告訴他,秦弗沒死?
“本王為長,皇位合該是本王的!是他們不該懷有野心,不該覬覦皇位,本王殺他,何錯之有!本王不服!不服!”
端王妃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嘴。
“王爺,慎言!慎言!”
端王氣都要氣死了,秦弗沒死,不應該減輕他的責罰嗎?怎麼還加重了?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他罵了一宿,最後迷糊睡去,第二天睜眼時,看到自己胸前的被子上放著兩隻東西。
仔細一瞅,竟是一對眼珠子!
“啊——”
他嚇得推開被褥,滾下了床,被蛛網一樣的帳幔纏住。
端王妃驚醒:“王爺怎麼了?”
端王哆哆嗦嗦掙開帳幔,看眼珠滾啊滾,碰到一杆立起的東西,停住了。
端王慢慢抬頭,看見房中立著數根長矛,每根長矛上端,都插了一個人頭,都是自己派去刺殺的府兵。
中間一人沒了眼珠,但他還是憑著熟悉,認出了洪方的臉。
“啊————”
大仇已報,秦弗心情舒爽了許多。
看著手邊又出現的一盅補湯,秦弗有些犯愁。
補湯雖好,但一天七八頓,喝多了也會想吐,再者,他又不是真的生病受傷。
他打開一看,豬骨湯,正好給那個腿腳不靈便的喝。
他拎著食盒走到許澄寧的房門外,輕輕叩門,聽見裏麵欸了一聲,便推門而入。
許澄寧正扶著桌子拿到一個蘋果,見進來的是秦弗,便單腳跳著去迎。
跳了一半,身子往前一倒,秦弗立馬衝上去兩步,讓她撲倒在自己懷裏。
“腿廢了還不安分!”
秦弗在她頭上點了一記,許澄寧笑嘻嘻道:“才沒有廢呢,鍾大夫說了,有他在,三天,我就能走路了。別人傷筋動骨一百天,他治隻要一個月。”
秦弗打開食盒,把湯盅在許澄寧鼻下轉了一圈,看她聞得伸長了脖子,又拿開。
“鍾白仞有沒有說,這湯裏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你又該怎麼吃?”
許澄寧知道他故意的,便哀求道:“您不要告訴他嘛。”
秦弗這才把湯遞給她。
“我剛剛聽說,高府的婚事這兩日就要辦了。”
秦弗點頭:“畢竟是出使,他們不能耽擱太久,等王女嫁了,他們便該拿著締結的國書離開了。”
許澄寧鬆了口氣。
走得好啊。這西陵人一來,給大魏惹了多少麻煩呀,別說嘉康帝了,她都覺得疲累。
兩日後,高府張燈結彩,於滿城歡慶之中,從宮裏迎進了西陵王女,喜結連理。而凡著在送嫁完的第二日便向陛下請辭,帶著使臣團離開。
依照禮節,需要有身份尊貴的人送使臣團走幾座城池,這是一項比較輕省的差事,嘉康帝便讓秦弗去了。
雖然秦弗還有傷,但給他配備上馬車和醫者,並不會很吃力。
秦弗走後,許澄寧也開始能滿地亂跑,便回了自己的小宅院,決定把李茹店鋪的事給落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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