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從不是一個人能實現的,你有訴求,便要身體力行,而不是全權寄付在旁人身上。
“孤觀你,聰慧有餘,卻野心不足,為人清醒,卻總想糊裏糊塗過日子。”秦弗目光清透地看著她的臉,仿佛要看穿她的內心,“你一直都不想當官,對嗎?”
他把自己看得很透,許澄寧有些羞愧地垂頭,抿了抿嘴。
“你是驚才絕豔之人,心地也純粹柔善,你可想過,但凡你能將腹中雄才發揮十之一二,便可能有成百上千的苦命人,因為你擺脫災禍厄運。”
許澄寧掀起眼睫看他,心上仿佛滴了一點冰雪水,清明沁入心脾。
“孤需要你,這個天下,也需要你。”他道,“無論現在,還是將來。”
“你不願爭權奪利,孤替你爭;你不願勾心鬥角,孤替你鬥。權柄孤拿,責任孤扛。孤活著,就永遠庇護你;孤死,便為你謀得退路。你隻需做你該做之事,盡你當盡之責,心無旁騖。”
許澄寧眸光顫動,撲跳的心亦然。
秦弗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等你滿了十六歲,孤為你挑一個合適的官職,入仕可好?”
話說到此,她心中以往的堅持已經被一點點打碎,新的理念緩緩浮現了。
勢在必行,無法回轉。
“嗯。”
她聽話地點頭。
秦弗摁了摁她的肩膀。
“快起來吧。”
秦弗扶著她,許澄寧剛站起,眩暈又至,腦袋裏刀剜杵鑽一樣的疼,軟軟地倒進了秦弗懷裏。
“殿下,頭疼……”
剛說完,就嘔了一口,把剛喝下的藥混著胃裏的酸水全嘔了出來。
秦弗立即喊人傳鍾白仞,自己將她抱起,放到床榻上,看她暈暈乎乎,眼睛半眯,空洞無神,原本雪白的左頰現在變得紅紅腫腫。
“該死!”
她這麼瘦弱的人,怎麼頂得住暴怒一擊?
秦弗冷冷把單左喊進來。
“把牢裏那人,做成人彘,別讓他死了!”
這麼狠?
不過,反正不是好東西,隨便了。
單左領命而去。
鍾白仞拎著藥箱罵罵咧咧地走進來。
“說了這傷,除了內服外敷,就隻能靠躺,捱過去就行,雖然痛但不會有大事,開完藥就不用叫我了,怎麼還叫?現在是我做五禽戲的時辰,誤了這個時辰吃飯的時辰也要誤了,午睡的時辰也要誤了,一整天都要誤了……”
秦弗懶得理他發牢騷,直接開口打斷:“再開個止頭疼的藥方,不苦的……”許澄寧會吐藥,也有藥太難喝的緣故。
鍾白仞聽得牙酸。
苦什麼苦!摟摟抱抱的,我看你們是甜齁了!
你們小情人能不能不要在老頭子麵前柔情蜜意?影響我養生了!
殿下這麼殺伐果決的遇到情情愛愛也變得黏黏糊糊起來,真要人命!
鍾白仞齜著牙,罵罵咧咧地開完藥,又罵罵咧咧地出去熬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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