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該嚇死了。”許澄寧笑道,“可是消停一段時間了?”
“鄭家消停了,寧王沒有。”秦弗看著她道,“寧王府與謝家結親了。”
許澄寧一愣,剛要問什麼,秦弗道:“秦隗與謝瓊韞。”
許澄寧很是吃驚:“他們怎麼會搞到一起?壽王怎麼會……”壽王之前可是一直都有讓秦弗娶謝大小姐的打算的。
“謝允安臨時倒戈。”秦弗道,“又或者是,謝瓊韞與秦隗早有勾結。”
“嗯?”
許澄寧不解,秦弗道:“你那件事,就是他們兩個聯手做的。”
“啊?”許澄寧驚道,“為何?”
她事後認真想過,跟自己利益糾葛最大的謝瓊絮,覺得她最有嫌疑,可怎麼會是謝瓊韞?
她都不認識謝瓊韞啊,隻是遠遠見過幾次,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過她。無怨無仇的,她為什麼要害自己?
秦弗解釋道:“個中緣由,要從謝家的上兩代人說起。”
“謝老國公,也就是你的親祖父,他的原配發妻是金陵韓氏貴女,永世其芳,以致後來的繼室徐氏相形見絀,被人詬病。徐氏心胸狹窄,逝者無可攀比,便將這口氣延續到自己的兒孫之上。因此,文國公府的二房與大房一直在暗中較勁。”
許澄寧聞言,道:“謝瓊韞是覺得我威脅到她了?”
秦弗點點頭,伸手過來摸她的臉。
“謝瓊韞在京中素有美名,而你樣貌比她好,才華比她高,也比她有本事,浮華障目,她不甘人後,所以才會對你下狠手。”
果真是暗箭難防,原來她在無知無覺的時候,還有這麼個陰險的敵人躲在背後射冷箭。
許澄寧聽得很生氣。
作為謝家血脈,她還沒享受到謝家的好處呢,謝家的麻煩就先找上她了?
就憑這口惡氣,她也要殺回京城去為自己報仇!
“她現在也算自食惡果了,嫁給秦隗以後日子可不好過。”
謝瓊韞比他想象中還要更狠更有手腕些,她嫁到寧王府後,迄今秦隗已經死了兩個侍妾,秦隗懷疑是她做的,卻苦於拿不到任何證據,隻能任由謝瓊韞逍遙法外。
好歹也是堂弟,秦弗便幫了他一把。
先前組辦拂塵社那個叫韋良義的書生死了,此人的遺物裏有一本收藏得精心的謝瓊韞的詩集。他讓人偷來謝瓊韞的私物夾在書中,並一步步引導韋良義的表姑母何氏宣揚開。
此前為了對付許澄寧而掀起來的女德之風反噬到謝瓊韞自己身上,秦隗和他的愛妾們也適時地把謝瓊韞麵甜心苦、謀害良妾的惡名惡行傳了出去,不管是不是捏造,都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
旁人不敢像對許澄寧那樣對付謝瓊韞,但無數狐疑、厭惡、鄙夷的目光就夠謝瓊韞受的了。
那麼愛慕虛榮的女子,現在早已護不住冰清玉潔、光風霽月的幹淨名聲了。
許澄寧知道他都是為了維護自己,心裏感動:“多謝殿下幫我,隻是你大事要緊,別在小事上費心費神了,我的仇我會自己報回來的。”
秦弗搖搖頭:“不出了這口氣,孤也寢食難安。”
許澄寧抿著嘴笑,摸了摸涼透的茶杯:“我再倒杯水。”喵喵尒説
秦弗攔住她,自己站起來:“你坐著,我來。”
許澄寧聽話地坐下來,笑眯眯地看他走到火盆邊提起了上麵架著的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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