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他要了。
“備好水糧,天亮繼續走!”
越往赤葭走,越覺濕熱,但也越不乏吃喝,因為赤葭叢林茂密,隨處可見魚蝦飛鳥水禽。就是蟲蛇頗多,一個個皮糙肉厚的大老爺們被叮咬得渾身紅腫,上躥下跳,夜裏睡覺都不安生。
他們走到一處水寨時,被攔下了。
赤葭士兵穿著一件薄薄的背褡,赤腳短褲,手裏提著長叉指著他們,呱啦呱啦地說了些什麼。
秦弗開口道:“我們是大魏人,有事要見我們的將軍和官員。”
他跟許澄寧學說過幾句赤葭話,這時倒是派上了用場,不過他不會說人名。
赤葭士兵互相看了一眼,交流了兩句,一人道“稍等”,另一人跑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跟隨矮個的士兵走來。
那人遠遠看了一眼,連忙加快了步伐。
“下官參見世子殿下!”
秦弗看著他道:“餘泊暉,你不必多禮。”
此人正是快三年前被派到赤葭統籌與合作之事的使臣餘泊暉。
這位聞名京都的大才子,出身官宦之家,與秦弗從小便認識,也是難得的知己好友,早在許多年前,便已是他麾下之人了。
這麼久過去,溫潤如玉的青年曬黑了許多,因為天熱,隻穿一件灰色的長衫,但遮掩不掉青年身上的書香氣,反而因為這些特點,顯得比從前更幹練了。
他把秦弗一幹人請進水寨,又請了兩個赤葭的婢女,引端陽郡主下去休息。
“這裏不久前剛起水害,我受赤葭王所托,恰到此處查看治水之事。殿下,你怎麼會在這?”
秦弗道:“我送端陽往西陵和親,不料內外做局,遇到了刺殺,現在西陵已與大魏翻臉,引兵犯境了。”
餘泊暉聞言就懂了。
“所以殿下到此是來……”
“我此來,是為領張乘的兵,反撲西陵。”
“原來如此。”餘泊暉道,“張乘帶著他的流民兵,在徘徊穀裏,那兒幹燥又空曠,適合平常演兵,離這不遠。不過……”
他略笑了一下:“殿下,這些流民兵可頗有脾氣啊。”
“有脾氣不要緊,能打架就行。”
“好!”餘泊暉鄭重道,“殿下起事,我可以負責押送糧草,赤葭糧倉盈滿,這兩年做的一切,都能派上用場了。殿下當年的計策果然高!”
“不是我的計策。”
餘泊暉有些意外:“那是誰的?”
“是壬辰年狀元,許澄寧的。”
餘泊暉驚訝地啊了一聲:“那個小狀元啊。”
他還不知道大魏之事,隻在來赤葭前聽說過許澄寧。
這個小狀元比他厲害。他當年被嘉康帝禦筆定為第四名,錯失狀元,被人憎恨了好一段時間。而許澄寧可是越過鄭家重重阻礙考到狀元的。
餘泊暉學問好,修養更好,非嫉賢妒能之人,對秦弗拱手道:“恭賀殿下攬得賢才!”
秦弗垂眸,眼中笑意微漾,片刻又道:“你這裏往大魏送信可方便?”
餘泊暉道:“能送,就是慢了些。”
“我寫幾封信,你幫我送回大魏。”
“是。”
。您提供大神懶橘的第一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