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許澄寧協助秦弗批了一會兒折子,便被打發去睡覺。躺在床上跟秦弗說了一會兒話,許澄寧才慢慢闔上眼睛,睡了過去,呼吸清淺。
秦弗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她的睡顏,輕撫她的麵頰,低頭吻了一口,幫她掖好被子,起身出去了。
坐在書房時,他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許澄寧說宮裏的經曆,說得輕描淡寫,但他親身經曆了那熏香欲火焚體的可怕之後,他隻恨不得將整座毓秀宮都焚毀個幹淨!
在許澄寧身上用那種熏香,麗妃和端陽想做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至於那個人是誰……
秦弗攥緊了拳頭。
讓許澄寧穿麗妃的衣服,宮裏能與麗妃有床第之歡的人隻有一個,無需多疑。
麗妃和端陽想拆散他和澄寧!
秦弗臉上陰沉沉的。
就是不知道這件事,那個人參與了幾分。他真的隻是受端陽所托召許澄寧進宮,還是他也知情。
不管為什麼要企圖拆散他們兩個,隻要傷害了許澄寧,他就一個不饒!
“來人。”
單左走進來:“殿下。”
秦弗把半片布料扔在地上。
“叫宮裏的人,去做件事。”
當晚,毓秀宮爆發出一陣咆哮。
據說陛下心血來潮臨幸毓秀宮,卻撞到麗妃在跟幾個太監褻玩,赤身裸體,醜態百出,忘情地淫聲浪叫。
陛下大怒,當場斬殺了太監,一腳把麗妃踹吐了血。
那幾個太監是信陽宮裏當差的,端陽公主因此受到了牽連,被禁足在宮裏。
麗妃也被禁足,甚至她做過的事,都被掩下了。
秦弗冷笑。
這麼大一頂綠帽扣下來,崇元帝竟然隻是給她禁足,看來是想保護自己的小兒子。
那就先這樣。
等他成了親,再空出手來收拾這窩蛀蟲。
信陽宮。
兩個宮女站在珠簾旁,見端陽公主坐在妝台前,大腿上抱著一隻毛茸茸的白兔子,臉卻直直對著鏡麵,凍僵了般做不出表情,眼睛黢黑宛若深井,對上一眼,就好像要墜入死亡的枯井。
她們你斜眼看我,我斜眼看你,畏畏縮縮地遲遲不敢上前。
其中一人被撞了一下,燉盅的瓷蓋在托盤上轉了一周,與燉盅擦過,發出叮的聲響。
她怕極了,忙道:“公主,該用膳了,您今天一天什麼都沒吃,這麼下去,會餓壞身體的。”
“是呀,公主,陛下那麼疼您,哪裏舍得關您太久,肯定過兩天就放您出去了,您別難過。”
端陽公主眼珠子僵硬地挪動了一下,轉過身來。
“疼我?”
宮女們以為安慰到了點上,心裏一喜,連忙道:“是啊,陛下最寵愛的就是您,奴婢們都看在眼裏,瞧得真真的,肯定不會錯的!”
“那皇兄呢?”
宮女們愣了一下,心思轉了幾轉,皺起了秀氣的小眉頭,替自家主子抱不平。
“太子真是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竟然敢陷害麗妃娘娘和公主!公主,等過兩天陛下氣消了,公主就去跟陛下說出真相,讓陛下嚴懲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