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課。
夏日逐漸升溫,空調裏吹出清涼的風驅散了悶熱,盡管此刻班裏沒有老師,但眾人都低著頭在認真做題。
馬上就是二模了。
通過一模的考試,他們都能了解到自己在這門課上的問題和不足。
班裏響起唰唰做題的聲音。
時間很殘忍,但又那樣公平。
蕭然整整一天都沒有趴下睡覺。
眼睛雖然因為疲勞微微泛紅,但他卻像癡迷般陷入了做題的世界。
這裏沒有疼痛和傷疤。
不需要被打到渾身是傷。
沒有那些喪心病狂的交易,也沒有那些陰暗和屈辱....
一張白卷,一支筆。
他隻是在做題而已。
兩隻手除了酸疼,並沒有發生自己習慣的毆打和折磨。
蕭然已經做完一張卷子。
抬起頭,蕭然捏了捏酸澀的脖子,肩膀也因為長時間的緊繃顯得疲憊。
但他心裏卻沒有任何的不適。
蕭然看向窗外,鬱鬱蔥蔥的樹裏響起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伴隨著耳邊響起幹淨的寫字聲,一切平淡卻讓人心安。
距離他離開拳擊地下場。
已經過去了四個月。
而他也終於在三年零六個月的時間裏,還清了母親生前因為賭博,欠下的所有債務,也還清了治療母親的醫療費用.....
三年零六個月。
那樣漫長而沒有盡頭的日子。
結束了。
還清了。
他似乎可以去過自己的人生了。
蕭然看向一旁做題的容曼曼,空調的風吹在她頭發上,容曼曼專心致誌地做題,順手將臉頰邊的發絲勾到耳後.....
他僅僅是做了一天的高強度學習。
身體就已經如此酸痛。
但容曼曼,卻是三年如一日,就這麼不吭聲,埋著頭做自己的事情。
是不是隻要熱愛超過了身體的苦痛,那麼就算這件事再怎麼讓人疲累,人也能就這麼堅持下去......
蕭然莫名覺得。
學習好像變得也沒有那麼無法忍受。
反正他現在沒有別的事情要做。
蕭然扭了扭脖子,深深呼出一口氣,就拿起一旁新的卷子繼續埋頭做題....
窗外的風吹過了一間間教室,從他們的指尖劃過,輕撫每一個低著頭的認真人兒,風吹過一層層的樓道,吹過了一所又一所的學校....
沒有人看到,學校上空閃著希望的藍色和生機的綠色。
一閃一閃,永遠不滅。
*
深夜。
容曼曼已經寫完作業,拉開抽屜看了眼裏麵。
那張紅色卡包不見了。
容曼曼自然知道是誰動的。
銀森在身後問道,“主人打算怎麼做?”
容曼曼拿起梳子,梳著頭發勾著唇輕輕一笑,“自然是,她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她咯。”
從一開始。
容曼曼倒也沒想下多重的手,要是容元雅能不作妖,容曼曼壓根不會對她下狠手。
但要是容元雅非要自尋死路,容曼曼就隻能笑著送她下九泉。
這時,窗外響起輕微的聲音。
容曼曼放下梳子,起身去窗邊看。
是容瀾的車。
這段時間容瀾一直在忙著出差,但既然在這個時間才回來,看來,他似乎也不怎麼好過。
*
容瀾臉色蒼白,捂著自己的肚子,眉眼間有一抹痛色閃過。
他才下飛機不久,就馬不停蹄去忙各種業務,今天容瀾都沒來得及吃飯,就去參加了一場很有重量的酒局。
容瀾撐著胃疼參加完了酒局。
他下了車。
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起來,容瀾搖搖晃晃走進別墅裏,剛要上二樓的時候。
咣——的一聲。
容瀾倒在了樓梯前。
容曼曼被眼前的男人嚇了一跳,管家聽到聲音連忙去看,就看到容瀾倒在地上。
容曼曼朝著管家和保鏢說道,“保鏢大哥,麻煩你幫忙背容瀾大哥,上樓到自己的房間,管家叔叔,您幫容瀾大哥換一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