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曼曼躲在最內側,麵前一人高的大箱子擋住了她,三個黑衣人悄聲對視了一眼:箱子後麵有人。
三個人以包圍之勢朝著這邊緩步而來。
一步。
兩步。
三步——就要朝著前方捅上去!
唰唰唰——三下,身後的三支箭瞬間穿過了三個黑衣人的胸口,容曼曼抱緊了自己的雙腿,就看見三個黑衣人身上的血源源不斷流下,呈現黑色中毒狀態。
黑衣人倒地,距離容曼曼不過一個胳膊之距。
胸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鈍痛,容曼曼暗道不好,自己的身子發作了。
她捂著胸口,小心地從裏麵露出腦袋,見外麵沒有異樣才敢逃出來,外麵打鬥的聲音變得很小聲,幾乎沒有。
容曼曼捂著胸口,額頭湧上來幾滴薄薄的汗,嘴唇因為疼痛而失去了血色,她需要快一點躲到安全的地方。
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定,連睜開眼睛都成了難題,容曼曼發狠般咬了一下下唇,逼著自己清醒過來,她絕對不能不明不白倒在這裏。
不然,她之前的任務就算是白做了。
她的任務沒有失敗的機會。
容曼曼昨日本就發了高燒,今天才能下床便遇到了這一遭,她混混沌沌走了出去,一段路之後便覺得天旋地轉。
撲通——輕輕一聲。
就這麼軟趴趴倒在地上。
冰天雪地裏,凍得人格外難受。
容曼曼倒在了一片雪地上,冰涼的觸感從布料外傳來,側臉擦過雪引起了一片顫栗。
她冷得渾身都在發抖。
又冷又熱,極致的滾燙之後是徹骨的寒冷,容曼曼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嗒嗒嗒——
她看到了一雙黑色靴子,滾著金不緊不慢朝這邊走來,她伸出手指想要夠到那人,奈何還是隔著一小段距離。
容曼曼睫毛顫了又顫,臉色幾乎如雪般透明,蒼白,羸弱卻又那般美得不像話:“救.......救我......”
話音未落,女孩的手就要垂下。
沒想到那人瞬間握住了她的手,半蹲下來將她一把抱在了懷裏,容曼曼感受到有一股熱切的溫度籠罩了全身。
熱熱的,驅散了寒冷。
是一種陌生的感覺。
她睜不開眼,想要回握住那個人的手,已經沉沉陷入了黑暗,隻記得鼻尖嗅到了那股清冷溫潤的香味。
讓人格外安心。
再醒來,容曼曼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屋子裏放著炭火格外暖和,旁邊還放著溫熱的藥,梨翠才端著一小碗吃食走進來。
“哎呀,小姐醒了!”梨翠的聲音吸引了一邊的幾個宮女。
春棉也從外頭跑了進來,看到容曼曼就像個小女孩似的,一把握住容曼曼的雙手,聲音有些許哭腔:“小姐!小姐總算醒了!您都睡了整整一日。”
“我沒事,莫哭,都成了小花貓。”容曼曼嘴角帶笑,嗓音微啞但也透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溫柔幹淨之味。
被逼著吃兩碗的容曼曼有點無奈,但兩個貼身婢女都像凶巴巴的貓似的,非要讓她乖乖休息好好吃飯不可。
容曼曼嫣然失笑,便聽了她們的話。
即便才剛剛醒來小姐也是傾國傾城之貌美之姿,容曼曼發絲大段的垂落,如出水芙蓉一般亭亭玉立,便是隻在床上靠在枕上,一張雪白的臉未施粉黛,也敵過了這後宮三千佳麗。
容曼曼喝下藥,腦子裏卻一閃而過那雙黑色靴子。
盡管看起來很正常,容曼曼還是覺得哪裏透著不對勁,無論是不合時宜的身體發作以及各種變態般的死局,都似乎像是在針對她一人似的。
她問:“春棉,你可知是何人將我送了回來?”
春棉沉思了一會兒:“小姐,春棉不知,春棉看到小姐時您已經躺在了床上,還好好的蓋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