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月亮,這裏的夜真的很黑。
蕭瑟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
在臨北市的蕭瑟已經很久沒感受到夜了,處處燈火通明。
酒吧,大排檔,現在的年輕人個個都是夜貓子,卻體會不到當年的黑暗了。
現在這裏隻有星星的微光,實實在在的黑。
陳星帶領大家搭了兩個巨大的帳篷。
隻是簡單的通過性別做了分區。
導致現在男生的帳篷,人擠人,人挨人,隻要一張嘴,就能看見剛吃的韭菜盒子。
女生的帳篷卻是很寬敞。
如果不是外麵下起了蒙蒙細雨,估計沒人願意擠在這狹小的帳篷之內。
自己身邊的同學,上午還談笑風生,晚上就躺在冰冷潮濕的泥土裏,已經天人永隔了。
任多麼沒心沒肺的人,此情此景也不可能安然入睡了。
焦慮和不安縈繞在每個人心裏。
一個個都是愁眉緊皺。
大家都努力的看淡生死,又有哪一個能做的到。
陳星覺得自己作為老師,有必要振奮大家的精神,鼓舞士氣。
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幫少年們,又回到了住集體宿舍的歲月。
已經習慣了手機,電腦的他們。
現在滿是惶恐與不安,與無奈。
不少人都在緊張的啃著手指。
陳星終於還是開口了。
“我講個笑話要不要聽?”
沒人理他。
陳星也絲毫不尷尬,“既然都想聽那我就講了。”
他的笑話說的幹癟又空洞,根本不知道笑點在哪裏。
不過這倒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不少人聽過他的笑話都有點昏昏欲睡了。
雨已經越下越大,並沒有停的意思。
好在帳篷搭的很牢靠,沒有半點漏雨的可能。
淩晨兩點半,很多人才剛剛入睡。
蕭瑟已經準備好去值下半宿的班了
雨有點大,雷還是一個接著一個。
突然間,一道閃電劃過。
整個夜空被照的如同白晝。
“啊”,蕭瑟分明聽到的是一聲慘叫。
陳星卻是反應比已經準備起床的蕭瑟還要快。
一個箭步就衝出了出去。
蕭瑟緊跟其後。
女生帳篷內並沒有騷亂。
尖叫聲來自另一個方向,值班的帳篷處。
張宇正麵如土灰的指著一個方向。
蕭瑟已經看見陳星在搬一個人。
準確的來說,是一個死人,一具屍體。
聽到動靜的人們三三兩兩的跑過來,很快就圍了整整一圈。
“這鬼地方,真的不能呆了,一天不到就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不少人已經打了退堂鼓,如果出口就在眼前,這些人恐怕真就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張宇,不要再抖了,看到了什麼?說出來啊?”
叫張宇的家夥卻結巴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站在這,不要動。”。陳星也不再問了,朝著樹林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這處平地已經不同於剛進入時的戈壁。
平地西麵是一座不算矮的土丘,北麵就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這樹長的異常高大粗壯,七八米處才抽出枝條,下麵卻是光禿禿一片。
張宇顫顫巍巍的說著一連串誰也聽不懂的話。
既然活著的打聽不出來消息。
隻能寄托給屍體了。
蕭瑟平日裏還是很喜歡懸疑和推理小說。
雖然他隻看過東野圭吾,還有寧航一。
不過柯南、金田一、少年包青天他可沒少看。
屍體邊隻剩了蕭瑟和唐堯還在。
其餘的同學都以關心張宇為由,圍在了帳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