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眾人自行散去。
陳平死皮白賴地要跟著楚星河,要抱緊這根大腿。他算是整明白了,能被許副院長親自帶來的人,差不了。
楚星河有些問題已經不適合與許秀溝通了,索性就這位承平侯府的小侯爺跟著。陳平作為東道主,今夜邀請初來乍到的楚星河去京城有名的醉仙樓美餐一頓。
不是所有的書院學生都住宿舍,像京城本地士子居住家中也很常見。
兩人來到書院門外,一架簡約而不失風範的馬車早已等候在旁,馬蹄輕輕點地,似在歡迎二人。
玉人垂釣何處去,唯有夜月洛陽宮。這洛陽城的夜景,燈火通明,人聲鼎盛。
楚星河望向車外的洛陽夜色,神色投入,要是二叔與父母在,此情此景怕是更上一層樓吧!
不多時,馬車便來到醉仙樓門口。
門口接待小二一看是小侯爺的馬車,立馬諂媚地前來接駕。
楚星河調侃道:“陳平,沒少來嘛。”
陳平笑著回應:“偶爾來坐坐,不過這裏的清蒸鱸魚那是一絕,經常想念。”
京城的小二都是人中精靈,鬼著呢。眼瞅這位客官直呼小侯爺的大名,明顯是做東局,肯定有來頭。
小二邊帶路邊接話:“這位爺,咱們酒樓的飯菜在這京城不說第一,前三是跑不了的。今兒第一次來,可得好好品嚐品嚐。”
酒樓中央有個木台,經常會有名伶演奏起舞。三人走向樓梯,徑直來到三樓臨街包間,不得不說,視野一覽無餘。楚星河五歲以後,就再也沒有這種體驗了。
來到包廂門口後,吩咐小二按照之前的菜單來,小二笑著回頭準備飯菜去了。
楚星河進入酒樓後,四處打望過這座名滿京城的醉仙樓,也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錦羅綢緞的世家子弟,披甲佩刀的軍伍人員,華貴衣衫的中年儒者,生意確實不錯。
楚星河也挺奇怪,這麼大的酒樓按理說朝廷大員都司空見慣了,不應該對一個還沒有繼位的侯爺世子這麼奉承才對。
隨即開口道:“這小二對你好像很是客氣啊!”
陳平主動摻著茶,回應:“我也是不是很清楚原因。爹以前帶我來過一次,然後我再來,就是這樣了。”
楚星河眼神曖昧,“莫不是這老板娘?”
陳平立馬捂住對方的嘴,“可別亂說,這兒的老板娘大有來頭,這還是人家的地盤。”
楚星河點了點頭,捋一下思緒後問道:“京城有名的打鐵鋪多不多?”
陳平聯想到下午他回應連先生的那句話,開口回答:“稍微大點的打鐵鋪也就城東的餘記鐵鋪,其餘的都是小戶商販。怎麼,你要打鐵?”
楚星河抿了口茶,“是啊,要打鐵來養活自己,不然喝西北風去。”
兩人聊著話,飯菜已然上齊了。
陳平這會兒已經把茶水拋開了,殷勤倒酒道:“楚兄,你的箭術是咋練的啊,也太厲害了。教我兩手,也讓我在連先生麵前長長臉。”
楚星河早就看穿他的目的,“你哪是在連先生麵前長臉,你怕是要在沈姑娘身前漏幾手吧。”
陳平不好意思道:“楚兄好眼力。我確實喜歡沈姑娘,奈何小弟拿不準她的意思,不敢表露心意啊。”
被拆穿也不生氣,也不急著要自己表態。性格不錯,這人暫時可處。
舉杯對飲,一壺酒便以下肚。楚星河畢竟不是楚天闊那種酒壇子,已微微上臉。
酒足飯飽後,兩人走出包間,倚欄聽曲。
陳平介紹道:“唱曲的溫小鴿在酒樓名傳已久,是老板娘親自教的。今晚第一次上台表演,咱們運氣不錯。”
“誰在雁門關外策馬草原,誰在雁門關內點燈盼歸;誰在雁門關外揮劍殺敵,誰在雁門關內頭戴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