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呼延象報名參軍的最後一天,書院剛好也休沐不上課,楚星河起了個大早。來到書院旁邊安置他們兩個的房屋前,此時呼延象和王紫鳶已經坐在屋內等著了。
“呼延兄,紫鳶姐姐,早啊。”楚星河笑著打招呼。來到京城以後,這才是他們三人第二次見麵,楚星河一直忙著打鐵呢。
說完,少年將圓月刀和黝黑色長弓取下,還有最後一把匕首,都交給了呼延象。
“呼延兄,上次賣給你的獵刀品相一般,這次是要上戰場的,所以給你打造了這把圓月刀。”
“聽我二叔所說,你的箭法很好,而且當日你在楚家鐵鋪看了眼牆上的隕鐵弓,卻並未開口。故而今日送你這把被我取名為“破軍”的長弓。軍隊裏有雲鐵箭,就沒有單獨再做了。”
十七歲的呼延象雙手顫抖著接過這兩把武器,幾近無言,淚水在眼眶裏來回打轉。自從十三歲時父母離世以後,就再也沒有人對他們兄妹倆這麼好了。
在深山邊處發現父母的衣服時,獵人沒有哭泣;在小妹飽受先天寒氣侵蝕痛苦時,獵人同樣忍住不哭。此時的他,再也繃不住了。長輩的關懷,朋友的關心,此刻呼延象已經全都有了。
王紫鳶拍了拍他的後背,呼延象稍微好轉了些。“多謝楚兄!”呼延象筆直站立,身體微曲,給予了作為深山獵人最真摯的感謝。
楚星河把手搭在呼延象的肩膀上,“在立戰功的同時,記住,要讓自己活下來。天大的榮耀落到自己頭上,人死了也是白搭。”
言罷,三人出門徑直前往距離聞聲泉不遠的招兵處,楚星河還看到了個熟人。百夫長李重四此時正在招兵登記台的不遠處,觀察著這些應征入伍的新人,試圖從中找些好的苗子。
李重四看到楚星河後走了過去,有些驚訝。旁邊這個斜背黝黑長弓,手執圓形彎刀的年輕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該不會來投軍吧?
楚星河看著這名醉仙樓的戰友走近自己,兩人右手相交,“李大哥,你也在這裏。”
“是啊,這次擴軍我的隊伍也會加入新人,今日來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好點的新兵。”
楚星河此時心中大概有個譜了,“這位是我朋友呼延象,今日是來投軍的,他的箭法可是相當厲害。”隨即對著呼延象介紹道:“這位是大楚軍隊百夫長李重四。”
李重四伸出右手,以拳對人,呼延象以為這是他們打招呼的方式,隻好跟著碰拳。
就在呼延象準備收拳的時候,此刻他竟然不太能掙脫出來,仿佛有個巨大的漩渦把他的手往裏麵吸。而一向寬以待人的李重四此時麵無表情,他要試試這個人的深淺。
王紫鳶神情有些擔憂,楚星河則是笑著看這一幕,他知道李重四的分寸。
李重四突然暫停了功法運轉,輕輕用拳對碰後,拍了拍對方後肩。看向對方說道:“呼延兄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大楚驍騎營?雖然沒有當年天策營的聲名遠揚,但是殺北胡蠻子那可照樣是毫不含糊,軍功絕對不缺。”
呼延象揉搓了下剛放下的右手,還沒緩過勁來。楚星河雙手順勢搭在兩人身上,“李大哥,我呼延兄弟可就交給你了,下次我見到他沒點軍功在身,我可就要找你麻煩了。”
李重四哈哈大笑,“楚兄弟放心,既是袍澤,哪有無功而返的道理。”呼延象也跟著笑了一下,這也算是默許了。.伍2⓪.С○м҈
說完李重四拉著呼延象去登記,可不能讓這個寶貝跑了。適才運功強行紊亂對方的穩定性,可呼延象的拳頭雖然比較吃力,但幾乎沒有波動,說他是神箭手,已經初步合格了。
登記完畢後,楚星河對著呼延象囑咐道:“此戰千辛萬苦,去往邊境後,危機難料。望你能安心殺敵,我楚家定會照顧好你妹妹。我們在京城,靜候呼延兄沙場建功的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