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老奴愧對劍閣先輩!”
楚星河替張婆婆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婆婆說哪裏話,您孤身一人堅守前山大院,十年歲月悠悠過,卻沒有人可以跟您說說話。您已恪盡職守,無需自責。”
溫不昀從演武場的動靜中,看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承影消散完這些怨念後,原本紫檀色的劍閘隱隱發紅,楚星河好似感受到了藏劍的情緒,有點不明白為何這般怒意。
演武場的上方,是三條精鐵鑄造的棧道,分別通往三座不同的山峰,將整片山脈一分為三。
主殿居中,一般是劍堂、羽堂弟子練功的地方,左側是藥堂和草堂的弟子住所,右側則是陣堂、器堂的地盤。再往後便是虎丘山頂,藏劍無數,無名氏想要破壞的葬劍亭就在那裏。
此時整個劍閣,除了虎丘山頂外,大半的地方都在眾人眼中浮現,不再是雲遮霧繞的狀態。
每條棧道同樣有一柄比前山大院稍小的石劍佇立,楚星河熟練地將三柄石劍打開禁製。
三柄石劍表麵裂紋逐漸加深,轟然炸碎,化為三道天青色劍氣衝入雲霄,消失不見。
楚星河雖然麵臨著回家的誘惑,但始終全神貫注,保持著同齡人少有的警惕。少年觀察一陣後沒有異常,便回頭示意楚天闊等人。
“小心!”
溫不昀話音剛落,一道紅刀法身從居中棧道上方,攜帶萬夫不當之勢瞬發而至。
玉柄龍的反應可比少年快多了,在充滿著怒意的刀身降臨之際自行飛出,玉色長劍龍卷自起。
猛烈的衝擊波將楚星河震退三丈,百密一疏,好險。看來在任何情況下,就不能將心中最後一絲防備鬆懈掉,少年吃了個記憶深刻的虧。
三道身影從霜雪殿前的中央廣場大步跳躍,衝向演武場。
“何人擅闖楚家劍閣?”人未至,聲已達,遠處傳來的聲音雄渾深沉,中氣十足。
楚星河大喜,並沒有因為差點受傷懊惱,劍閣果然還有人在。
“二叔,還有人!”少年激動地跳了起來。
吃再多的苦,走再久的路,練再久的劍,都敵不過內心最深處的一抹溫柔。
“嘚瑟個什麼勁兒,剛才差點就掉胳膊了!”
楚天闊出聲阻止,但誰都能看出,臉上也有著久違的笑容。
突然三名身材迥異的男子出現在居中棧道盡頭,遠遠看向廣場上的眾人。
“刀哥,那少年背上的可是承影?”最為瘦弱的男子名叫呂雙,扛著一根極為粗壯的狼牙棒,謹慎問道。
被喚作刀哥的男子,正是先前一刀斬落至廣場的人。右手單握的紅色大刀,極為顯眼,肚子上的贅肉堪比懷胎七月。
“從那少年身體運轉的路數來看,是咱們劍閣的功法,劍閘從外麵看確實是承影。但不可大意,誰知道是不是妖魔鬼怪,看我眼色行事。”
劉一刀帶著兩人走向演武場,並沒有因為十年未見的外人而感到興奮,等待他們的可不知道是好是壞。
溫不昀此行一身紫色長衫,當得起劍客風流。
認出了對方,出聲道:“是劉一刀,呂雙,還有強生。”
楚星河對這三個名字印象很淡,想不起來。楚天闊一拍粗壯的大腿,放聲大笑,走向中央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