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楚星河恢複了書院裏的三點生活,宿舍、課堂、鐵房。
偶爾王紫鳶給他送材料過來,順帶說說劍閣的情況。
而且陳平最近練劍極為刻苦,來得頻繁,隻差沒拜楚星河為師了。
鐵房的門沒關,直到三劍侍孫聖人的來到,讓少年放下了手中的鐵錘。
孫聖人一身儒雅氣質,很難將他跟殺力極大的劍修聯想在一起。
“孫先生。”
孫聖人頷首。
楚星河拿起身邊的毛巾將汗水擦拭掉,往嘴裏灌了杯清水,跟著對方走到院子裏。
“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我沒回劍閣支援?”
少年搖頭,“孫先生不去,自然有您的道理。或是有別的要事在身,或是...”
孫聖人淡淡一笑,“或是給劍閣留條退路。”
拍了下楚星河肩膀的三劍侍,有些心疼這個十五歲的少年。
“少主,老二當初讓王紫鳶飛鴿傳書,從你們離開東海城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接下來的整個計劃。我留在京城按兵不動,也存了些給劍閣留後路的想法,但更多的是朝廷裏的爭鬥波詭雲譎,我得親眼看著才放心。”
楚星河脫掉上衣,提起早已準備的水桶,從頭灌下,眼前被水簾遮蓋。
“孫先生,這些時日我也想了蠻多,就是不知是否正確。”
孫聖人側身傾聽。
少年緩過冷水灌體的抖擻勁兒,抹上祛除皮膚雜質的粉末。
“當年劍閣,遭受了大楚軍方才有的火藥攻擊,而這次卻沒有,甚至少了一些強者。是否說明這次無名氏的舉動,並沒有得到之前那批人的全力支持?”
孫聖人頷首,“這也是我沒有去劍閣原因之一。”
楚星河補充道:“閻熙山擅自調動一州防軍,一路從青州來到劍閣,這是大忌。中途卻無人阻攔,這是否是嘉餘帝的意思?或者是王安林?”
“為什麼就不能是他們倆共同的意思!”
少年沉思,壓力有點大。
開山老祖作為大楚立國最大的臂助,後代子孫覬覦劍閣的地位與實力,想要過河拆橋。
坐在龍椅上的人,自然希望這個位子穩如泰山。
孫聖人繼續說著:“兩位院長雖然是劍主的老朋友,但他們倆也並不輕鬆,唯有自身的力量強大起來,才能重振劍閣榮光。劍閣之戰,少主做得很不錯,就憑宰掉神明教那幾個護法的戰績,在年輕一輩中就已能占據一席之地了。”
楚星河洗完澡,轉身在樹後換上幹淨衣衫。
出來後,邊走邊說道:“孫先生這麼晚了還來找我,應該不止是總結得失吧。”
孫聖人回應:“就在你回來的第二天晚上,嘉餘帝召見許副院長和太子,禦書房內談了足足兩個時辰。”
“劍閣,前線!”
三劍侍跟隨少年走進屋內,隨便坐下。
“許副院長是我們這條線的,嘉餘帝肯定知道,但是召進宮議事是否算是種事後補救?至於前線,我想不到太多,總不能讓我們立馬拿出禁地裏的那些武器吧!”
孫聖人不緊不慢道:“對於嘉餘帝來說,他不想看到任何一方勢力再度像劍閣那般危險,估摸著是想打探無名氏的情況和劍閣目前的處境,他最希望的就是互相牽扯。向天寒孤軍冒進,在回京請罪的路上失蹤,杳無音訊。嘉餘帝是在計算跟劍閣合作的可能性!”.伍2⓪.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