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書院,許長安書房。
“殿下,讓楚星河去青州找向天寒之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許長安已經以楚星河閉門鑄劍為由,將此事延後了半旬時間。如果沒有新的進展,怕是不能再拖延了。
段秀恭敬道:“老師,楚兄想要扳倒丞相,就得拿出讓父皇重視的本錢,僅僅憑借支援邊境的那批武器是遠遠不夠的。”
許長安對自己這個唯一的親傳弟子,算是極為滿意的,至少也會是個守成之君。此刻,有些心疼地看著對方。
“殿下,陛下近些年雖不理朝政,但一手平衡術出神入化。王安林看似一手遮天,實際都在陛下的掌控之內。有些事,我們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容易被人當刀子使用。”
段秀恍然,仔細回想著最近的所有事。
向天寒突然現身青州,在這之前天府的人可是幾乎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青州是死去的閻熙山地盤,也是楚星河隱姓埋名十年的地方,偏偏還是在青州省城三江城。
嘉餘帝沒有讓青州軍直接拿人,卻答應他讓楚星河大老遠跑去抓人,是沒有人可用,還是另有所圖將計就計?
段秀背後生出冷汗,“老師,是學生草率了。現如今父皇已經同意,騎虎難下了。”
許長安笑道:“不怕吃虧,怕的是吃了虧後不長記性,白白吃虧。”
“雖然是個陽謀,但也要楚小子跳進去出不來才行,也不是那麼容易餓,殿下不用過於憂慮。”
太子殿下有種坑了隊友的感覺,好心辦了壞事,這僅僅是太子代政的開始。
“他們如此做就不擔心以後?”
副院長沉默幾息。
“以後的事,有以後的應對之策,都是官場老家夥了,這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內。不過楚小子那塊天府腰牌,說不準會有奇效。”
許長安突然一笑,“走,去給那小子說說陛下的聖旨。”
段秀頷首,跟在許長安身後。
兩人剛到楚星河宿舍院子不遠處,便看見了那道高慫的塵土。塵土散去後,出現了一張看不清楚相貌的臉頰。
“楚小子,你搞什麼鬼?吃飽了撐的?”
許長安微罵一句,提氣一震,連帶段秀身上的灰塵都一起散去,纖塵不染。
這隨手一記運氣,便是不俗。
“許先生,許副院長,您別生氣,小子隻是試試這杆通神木槍身的柔韌性。沒曾想超出預期,動作大了點。”
許長安看穿了一切的表情,切了一聲。
通神木槍身,不止是原本木質的顏色,還夾雜有若隱若現的金屬色澤,便是皇宮內庫,也鮮有如此難度物件,畢竟材料罕見。
“楚兄,近些時日你閉門不出,原來就是為了此物。”
楚星河頷首,“聽說我那當了遊弩斥候的兄弟立了功,想著肯定還差這杆槍身才算圓滿。”
段秀補充道:“楊家少年郎可是居功至偉,從斬南城秘密出城之時,便是他的口哨功夫騙過了守城士兵,立下大功,振奮軍心。可惜,還是折損了一名大楚斥候精銳。”
楚星河是不知道這些細節的,隻有大概的情報。
許長安不賣關子,“楚小子,向天寒出現在青州三江城,太子舉薦了你去親自抓捕,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