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秋風掠過漸漸蕭瑟的樹葉,伴隨著屋外的大黃叫聲,兩位少年開始起床洗漱。
經過半夜的救火後,兩人被烤得黢黑。楚星河還好,打鐵習慣了這個溫度,陳平就沒那麼好受了。
宛城分舵被燒得七七八八,兩人隻好在城裏找了間客棧。
此刻小二已將早飯送進房中,洗漱完畢後三兩下就解決完。
“咱們是繼續南下,還是去打探那個吳超的消息?按我說,你不是有令牌嗎,直接把周圍城池的天府暗衛集結起來,我就不信找不到這個崽子。”
陳平擦著嘴角的痕跡,緩緩說道。
“皇帝給我們的期限是一個月,不能浪費太多的時間在路上,所以...”
楚星河嬉笑一下,“所以,那就跟他玩玩兒。”
“真玩兒?”
“假的,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寫信給郡主府了,剩下的事情交給她就好了。”
陳平倒是無所謂,“這會不會不太好?說咱們出工不出力?”
“行啊陳平,沒看出你還是個熱心腸,那你去追人,我繼續南下。”
門外出現一陣頻率極快的腳步聲,張昭君似有猶豫。
“怎麼了?”
“蘇...蘇烈他,不見了。”
昨晚在那夥人放火之前,把蘇烈送回了房間躲過一劫。
“這什麼意思啊,蘇烈是一夥兒的?苦肉計?”
張昭君急忙否定道:“不...不是的,蘇烈絕不是那種人。”
“要不要通知秦知府封城?”
陳平的想法確實是通常情況下,最優先考慮的方法,但楚星河不這麼想。
“萬一又是一夥兒的呢?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楚星河收拾好東西,背上承影劍匣,手拿著秋意濃迅速出門。
“跟我走!”
與此同時,宛城府衙,知府書房。
“報告大人,蘇烈也失蹤了。”
秦知府放下手中正在寫奏折的羊毫筆,沉思片刻。
“通知下去,大開城門,帶著人隱蔽在城門內外。如有異常人員,就地拿下。”
往前倒幾百年,縱火都是一國重罪。秦知府放開出城通道之舉,極為考驗手下人的忠誠與能力。
秦知府抿了口茶水,卻早已涼透。
昨晚接到京城的飛鴿傳書,知曉了楚星河等人的身份。
一個楚家劍閣少主,一個戰功卓著的侯爵獨子,還是天府貴客,聖上麵前點過名的人,委實不得不慎重對待。
作為知府,秦知節可謂兢兢業業,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合眼。
作為丞相王安林第一次監察科舉時的同進士出身,能坐到宛城知府的椅子上,才能確實過人。
在案桌上思考片刻後,秦知府整理一番衣物,準備去拜訪一番。
到達客棧後,店小二告知客人已經出門,不過馬匹尚在,應該還會回來。
秦知府離去後,店小二把適才喂馬的草料全部扔掉,趕緊換了上等的馬料。
見風使舵,及時調整方向,才是生意的王道。
楚星河三人當然是不知道的,這會兒已經在南下的城門外守候多時了。
“你怎麼確定對方會從南門出城呢?萬一殺個回馬槍,趁京城的援手還沒來得及打掃鬆山崗時截胡財物,然後一走了之?”
楚星河笑道:“對方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反其道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