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有些猜測,可始終無法將整條線串聯起來。
“我去方便一下,水喝得有些多。”
將房間留給了兩人,還別說,挺識趣的。
楚星河從包袱裏拿出徐堯臣送他的玉佩,遞給了徐微年。
“徐堯臣有個女兒,叫徐微月。年、月,年年月月不相同,朝朝暮暮長相伴,這可是很美好的祝願。我見過他們父女,她比你小一點,是你的妹妹吧?”
徐微年久久不語,可楚星河看得出他眼中埋怨,甚至有絲仇恨的眼神。
“你來找我,想必是試圖打聽他們的消息,但又遲遲過不了心裏那道坎。明明還仇恨著,偏偏又無可奈何。你啊,要是被人查到了身份,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
徐家郎苦笑一聲,“最多就是個拿來要挾他的棋子,既然是棋子,自然是可有可無的。”
小劍仙沒打算將他救了徐家父女一事告訴他。
“我離開京城前,徐堯臣是國子監副祭酒,朝堂上公然彈劾恩師丞相王安林,暫代祭酒之位,滿朝皆驚,都不明白為何會做那有違師生關係的舉動。在這之前,徐堯臣回了躺梅州,應該是正式繼承了家主之位。除了徐微月以外,沒聽說過還有別的子女,這麼算的話,你不就是家主的獨子?”
楚星河舉杯敬他一杯。
“你想要諷刺我膽量太小?他連欺師的事情都能做,我連認父都不敢。”
徐微年有些怒意,眼中仿佛有烈火燃燒。
小劍仙輕輕搖頭,“我對你們父子倆的事情不感興趣,我隻對你做的事有些關注而已。”
“我做的事?我就是販賣佛珠的商人,能有啥事。”
“那天你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在你身上聞到了一股味道,雜草叢生、荒蕪的味道。”
徐微年趕緊聞了聞衣服,衣服明明洗得很幹淨,隻是趕路有些灰塵。
“你的衣擺處,有個重新縫上的小洞。很明顯,那麼粗糙的手法不屬於你這個年齡,隻會是幾歲的小孩兒,用還不穩當的雙手縫的。加上你的味道,那就說明在壽春縣,你經常接濟無家可歸的孩子。”喵喵尒説
桌子表麵被重重一拍,院外賞月的陳平嚇了一跳。
怎麼還吵上了?
“我警告你,不要打歪心思。”
楚星河剛還納悶,原來是擔心他對那些孩子有歹念。
“你放心,我是雲水書院的學生。”
徐微年稍微冷靜了一點,“不好意思。”
“隻有自己過了苦日子的人,才會衷心地希望別人不再走自己的老路。所以雖然你賣佛珠的時候有些油滑,但我可以理解為生活所迫,才願意讓你跟著我們南下。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我還沒有搞懂你的真實目的。是想跟我回京城認親,還是通過我了解他的情況,還是另有打算。”
徐微年眉頭緊鎖,對啊,自己圖個什麼?
為什麼看到玉佩後,心境有如此大的波動,被仇怨帶動著情緒跑。
“不急,想好了再回答我。”
“胖子,你是便秘還是咋的,掉茅坑了?”
陳平小跑著回到廂房,憨笑著道:“這不是吃得有些雜嘛,跑幾趟茅廁就可以了。”
楚星河不停敲打著手指,承影隱隱有劍氣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