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街道上穿梭而過,慢悠悠地晃蕩。
荀彥熊得到消息後,自會來尋他們,不怕找不到人。
突然之前那名派去報信的下人,神情惶恐不安,戰戰兢兢地找到荀芳芳。
顫抖地說道:“小...小姐...”
“何事?”
“公...公子他...”
荀芳芳想到什麼,急忙地抓住下人的衣領,“我哥怎麼了?”
下人帶著哭腔,“公子今晨本欲按例出門查看渡船的記錄,於是馬夫在府外早早等候,可久久不見人影。待人到屋內通報,便看到公子躺在地上血泊之中,昏迷不醒。”
“大哥...大哥...”
荀芳芳沒時間再帶他們三人逛街了,略帶歉意的說道:“對不起三位,我得回去看我哥。”
哪裏還有半分之前當街買馬的跋扈,分明是個救兄心切的小女子。
偶有頑劣,本性不壞。
楚星河抱拳道:“哪裏話,荀兄安危要緊,荀姑娘隻管回家。”
荀芳芳帶著人,隨手攔了架馬車,全速往回趕。
待其回到家中,三江城內最好的大夫都聚集在內。荀氏兄妹盡管是庶出,但還是很得家主喜愛。
荀氏家主身高七尺,知天命的歲數增添了許多滄桑感。
“父親。”荀芳芳擔心兄長,禮數仍不敢忘。
荀超背對著荀彥熊的門口,沉思著什麼,見到女兒來後才點頭示意。
荀芳芳入屋後,恰好幾名大夫查看完畢,出來向荀超彙報,隱隱以三江城一品藥堂的楊掌櫃為首。
“荀家主。”
荀超轉過身來,威嚴道:“直說無妨。”
楊掌櫃恭敬地回應:“令郎胸口、後背、四肢,皆有傷勢,內髒經過檢查也沒有避免,乃是被人用強勁的功法灌入體內,令郎幾乎沒有防備。”
荀氏家主一言不發,這些他都知道,他想聽些不一樣的。
旁邊一人捅了下楊掌櫃手肘,向他示意。
“這些都不致命,最關鍵的令郎體內有一道詭異的劍氣橫衝直撞,稍有不慎將會斬碎內髒無力回天。我們隻是大夫,不是劍修,得靠一位劍術了得的劍修用自身的劍道法門,將其緩緩引出,才可救下令郎性命。這人,要麼比凶手劍道造詣更高,要麼劍道法門勝他一籌,不然別無他法。”
”還有多少時間?“
楊掌櫃環視了身旁的同行,得到一致的答案。
伸出手指比劃,“七天。”
荀超頷首,手臂一揮,立馬便有下人送來診費,護送大夫們離去。
“劍修...”荀超的身影頓時消失在原地。
屋內的荀彥熊躺在床上,一名四十餘歲的婦人正梨花帶雨,抹著眼角的淚水。
荀芳芳看著幾乎不敢動彈的兄長,哪裏還有半分昨天的影子,也難掩悲傷的情緒。
劍修!
荀家少女在腦海中快速過濾城內的劍修高手,她知道的最厲害的也就是三品,還隻有兩人。
家中是否有潛藏的高人,她這個層麵是無法觸及的。
過了半炷香,婦人的妝容有些模糊,站立起身。
“我去找你父親,偌大的三江城還找不出個劍修。”
適才大夫的診斷過程,幾人都看在了眼裏,荀芳芳沒有阻止母親的離去。
不料荀彥熊微微咳嗽一聲,竟然醒了過來,少女立馬讓伺候的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