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鍾,葉勳的一杯茶還沒喝完,從外麵就衝進來一個人。
是六十多歲的一個瘦小老人。
“小餘,你說的冰種莫西沙料子在哪裏呢?”剛進來,瘦小老人就嚷嚷開了,看來是個急性子。
“趙大師,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葉勳,葉老板,是翡翠的貨主。”
“哦?剛切出來的?”瘦小老人上下打量了葉勳一眼,驚奇的道。
“是啊,絕對的新鮮出爐,還熱乎著呢。”餘鬆笑道。
“趙大師,這麼熱的天,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了。”葉勳客氣了一句,畢竟對方是個老人家。
“客套就算了,讓我看看貨吧。”趙大師一擺手道。
餘鬆給了葉勳一個歉意的眼神,仿佛在說,趙大師的性子就是這樣,你別見怪。
葉勳笑著搖頭,這個趙大師其實還蠻可愛的。
然後,葉勳就讓開一點位置,把切出來的翡翠暴露在趙大師的麵前。
趙大師上前一步,隻是看了一眼,嘴裏就嘖嘖有聲,趕緊再湊近一點,自帶的手電筒也拿了出來。
上下左右,一頓看,中間還頻頻點頭,表示滿意。
“不錯,不錯,起冰起膠,玉肉差不多有兩公斤的樣子,可惜了中間這道大裂,不然至少能出三條手鐲,現在隻能出兩條了。”
一般保守估計是兩公斤三條手鐲,如果圈口小一點的,厚度也會薄一些,一公斤可以取兩條手鐲。
而葉勳這一塊料子,是沿著中間大裂切開的,兩邊各取兩條,也不是說不行,但是太單薄了,反而賣不上價錢,所以趙大師才有這麼一說。
趙大師能一眼就看出來怎麼切的,能取多少貨,葉勳是打心底佩服的,他目前最缺的就是這一點,尤其是取貨和估價上,都是需要慢慢學習的。
雖然翡翠估價,每個人看到的都有出入,但大體上不會相差太遠,除非是一些個頭大且存在爭議的料子。
一般來說,都是根據能取多少貨,能不能取手鐲,品質如何,刨去成本反向估價的。
這裏要去學習的內容就很多,比如不同品質的翡翠成品的價錢,相同品質下手鐲、牌子、蛋麵、掛件等的價錢等。
“一蛋,二手鐲,三玉牌。”
蛋麵排在首位,是因為取蛋麵的要求是極高的,甚至說苛刻也不為過,基本上是要求滿色或者無色的高種水翡翠,不能有任何的瑕疵和裂紋,可以說是一塊翡翠中最珍貴的一部分。
正因為其要求苛刻,其價格自不用說,動輒幾十上百萬。
人們在取件時,往往就會先考慮手鐲,並非蛋麵,同品質的手鐲比其他翡翠首飾貴很多,其保值是一個方麵,要求相比而言,除了蛋麵也是最高的,單一條體積就讓其他翡翠首飾望塵莫及。
玉牌的要求就更低一點了,滿足無紋無裂,種色均勻,原料充足即可,一般價格也不菲。
但這些能從網絡上尋找的答案,其實就跟課文上的目錄一樣,如果不具體的學習各個章節,就永遠學不會真正有價值的信息。
“嗯,確實有點可惜,不過多的部分,可以取一些正裝大牌,這個品質的大牌,價格也不斐。”餘鬆在旁邊補了一句。
這些都算不上精深的知識,餘鬆也不怕因此抬高了翡翠價格,從而得罪趙大師,還順帶讓葉勳落一個人情,這種好處屬於不拿白不拿的,餘鬆當然不會錯過。
葉勳適時對著餘鬆表現出感激神色,雖然葉勳也知道裏麵的彎彎繞,但人家畢竟幫你說了話,這點人情世故還是要有的。
“這樣,葉勳是吧,一條手鐲三十萬,加上邊角料,一共八十萬,怎麼樣?”
“八十萬?”葉勳愣神。
“嗯,八十萬。怎麼樣?”趙大師給出肯定的答案。
葉勳沒回複。
“葉老板?”餘鬆叫了一聲。
葉勳還是沒反應。
“葉老板,八十萬不低了,雖然是冰種,但沒有花,要不是有膠感,冰種翡翠手鐲,一條可賣不到三十萬,正冰以上才有機會。”餘鬆見葉勳發呆,以為沒有達到葉勳的心理價,趕緊站出來解釋一番。
不過,餘鬆說的也是實情,隻是他不知道的是,葉勳這是第一次賭到高種水翡翠,對這樣翡翠沒有具體的了解過,以為能賣個三四十萬就上天了,結果翻了一番。
趙大師倒沒有著急,而是一副好整以暇的看著葉勳。
“沒有,八十萬可以。”葉勳知道餘鬆誤會了,趕緊說道。
“那就成交吧,小餘你給我走一下賬,回頭我轉給你。”趙大師也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他剛才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畢竟,能出手鐲的料子,工錢就省了不少,這八十萬的成本,他們至少能賣出去上百萬,來回就是二十多萬的利潤,如果說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也是騙人的。
說白了,就是葉勳對翡翠估價完全是門外漢,換成這一行裏的老手,真要賣,賣個九十萬也是有可能的。
“沒問題。”餘鬆滿口答應,給趙大師走八十萬的賬,就跟八十似的。
即使葉勳有賭漲過百萬色料的先例,此刻依然是有些懵,直到錢到賬,才終於接受這個事實。
畢竟這一次賭石,跟第一次是完全不同的,第一次那是完全靠運氣,蒙出來的,而這一次是係統賦予的掃描技能掃描出來的。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葉勳靠著賭石,就可以成為人人羨慕的富豪。
葉勳之所以懵逼,真正的原因在這裏。
“哇,我也賭漲了。”
交易完成,餘鬆和趙大師正商量著如何切盤,一道聲音從解石室傳出來。
是李郊的聲音,葉勳也被驚醒了。
“什麼?”餘鬆和趙大師對望一眼,前者是吃驚中摻雜著一絲莫名的肉疼,後者純粹是驚喜。
這也很好理解,貨是餘鬆賣的,雖然他也希望有人在他的店裏賭漲,能給他帶來人氣,但接連兩次賭漲,心裏的那點“為什麼不是我切開”的念頭,難免的會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