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陷在一種尷尬又緊繃的泥淖之中。
薑嫻仔細摸了薑建雲的脈,脈相尚且穩健,不過臉上那青青紅紅的傷著實慘烈又刺眼。
她扭頭又看了看二哥薑建水還有本家的兄弟們,多多少少都掛了彩,而徐家人,比薑家人多了一倍有餘,基本上都是兩個徐家人壓著一個薑家人打,目前看來,徐家人臉上可沒怎麼掛彩,看起來比薑家人體麵多了。
若是她不來,今兒這虧,薑家人不吃也吃了,畢竟都被打了,退一萬步講,就算以後討回公道,還能打回來不成?
打架這種事,就是要有什麼仇當場就報了,非常具有時效性,否則,等你養精蓄力下回再報,可就過時不候了,畢竟先動手的叫蓄意挑事。
薑嫻年紀小,輩分卻大,自己這些哥哥們都是不小的年紀了,如二哥三哥,都三十好幾了,如今為了她,個個都成了這樣,薑嫻能忍住她也就不是薑嫻了。
所以,她一出手,根本沒有留力。
當然,如今,周圍人什麼眼神,她也都看在眼中。
徐嫣兒的表情尤為特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哪怕隔著時空也一樣。
薑嫻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徐嫣兒看穿了身份,甚至還有些輕視,徐嫣兒日子可真過糊塗了,居然到現在才確定她的身份,看來還是華國的日子太好了,就這警惕性,夠死好幾回了。
周圍一片被凝滯的寂靜,哪怕還有人源源不斷的湧過來,也不由自主的收了聲,木了顏……
薑家兄弟幾個全都站在薑嫻身後,他們拱衛著薑嫻,而徐家這邊,因為徐向彪的連連痛呼和抽氣聲,還有些不安的躁動。
徐廣國目光鎖在薑嫻身上,像是一張張開的暗黑色的網,其中沾滿了不懷好意的惡毒:
“薑嫻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看把你向彪哥打的?”
這話說的,好像是薑嫻先不問青紅皂白打人似的。
沒等薑大伯父說話,薑嫻絲毫不懼,很快的接話了:
“徐伯父就是偏心呢,你不是剛來嗎?怎麼知道是我打的人,向彪哥是哪裏紅了還是腫了?徐伯父,你都不問青紅皂白嗎?村裏人打架,你也是一上來就問責嗎?”
“在你眼裏,錯的……其實都是不姓徐的?”薑嫻語速緩緩,但字字帶刺。
徐廣國目光森森,臉黑成一片,他沒想到這死丫頭真的敢當眾朝他叫板。
既然開了口,薑嫻索性把事情經過快速的說了一遍,末了,她看向韓一舟,又掃過徐嫣兒,卻把問題再次甩到了徐廣國臉上:
“這些……就是我知道的事情經過,我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片子,都知道了解事情經過,也不知道為什麼徐伯父就直接問責於我,這是伯父你新型的辦案方式嗎?喏,韓知青和徐詩雨也在場呢,你真的不問一問?”
整個場麵依然很僵持,若說原本的僵硬凝滯是因為眾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說不出話來,畢竟誰也不相信是薑嫻動的手,可是從場麵上看,那徐向彪確實是從薑嫻這一方向飛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