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站長提起這事太突然了,薑嫻眨眨眼,一時有點無法反應,收徒?
她自然知道,師徒的意義。
雖然還是師生相稱,但師徒和普通的師生如何一樣?
好比她四哥和劉院長,可以說,徒弟算半個兒女了。
當然,師父也形同半個父母,她會對你傾囊相授,教你本事,傳你資源人脈,盡可能的當好引路人。
若說剛來到這個世界的薑嫻,她還在觀察考量著這個世界,便是薑家那融洽的關係,她都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融入的,實則何嚐不打著一旦暴露就逃跑的主意?
那時候,若是陳副站長收她當徒弟,她心中不免過多猜測,總覺得這世上旁人的一切示好,許是都帶有目的。
她潛意識裏是排斥一切的親密關係的,如同一隻脆弱的,初生的羚羊,在洞口反複的試探,唯恐著稍不留意,就跌入萬劫不複的陷阱之中。
可,如今,她不這麼想了,她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然在救贖之中,得到了新生,陳站長想收她為徒,自然是因為她值得她去收。
於她雖然是意外之喜,但既然給了她機會,她為何不抓住呢。
不過,這事暫時不急,今晚回去正好跟家人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不遲。
給菜地澆完了水,三個暖水壺也灌上水後,也到了上班時間,大家陸陸續續的都來了。
忙完了一陣,孫幹事撇撇嘴道:
“今天那徐詩雨怎麼又請假啊?天呐,她才上了幾天班啊?”.伍2⓪.С○м҈
薑嫻心道,難怪沒見到人呢,估計是因為昨天徐詩雨和韓一舟結婚一事,難不成新婚燕爾?
不過,心中腹誹,她自然不會說這事兒:
“這就不知道了,我們雖然同一個大隊,但她家住村中,我家住村尾,不大熟。哦,對了,孫姐,昨天不是放假麼?我和朋友去瓷溪縣玩,看到有人賣陶瓷的飯盒,這個蓮花紋的好看,我就想到了你,買了一個送給你。”
孫倩蓮一愣,就看到薑嫻從放在桌上的帆布包裏摸出一個瓷的方形飯盒,還有蓋子,上麵勾勒了幾許蓮花蓮葉,色彩豔麗,栩栩如生,瓷坯看起來也白淨細膩,好看的緊。
“這……怎麼好意思呢?”
薑嫻笑著塞給她,“不值什麼錢,我也是正好給自己買個飯盒,便給你帶了一個,瓷溪縣那邊有燒瓷廠,這些都是次品,你可是我的老師,我一來你就帶著我,我送個次品給你,是我不好意思。”
瓷溪縣的特色就是瓷器,廠裏確實有些傾銷出來的次品,但“次品”也分三六九等的,如這等細膩的白瓷,上麵還有花紋的絕不會便宜,少說也得三五塊錢的。
這東西是薑嫻和趙大丫在去陳姑母家的路上買的,當然,薑嫻的眼光是好的,趙大丫又是個講價能手,兩者強強聯合,所以,她自己買了一個飯盒,給孫倩蓮帶了一個,一共就花了兩塊八。
孫幹事這人不壞,對她算挺好的,恰好第一天來,薑嫻沒有飯盒,孫幹事就把她的飯盒借給她用了,那飯盒雖然幹淨但破舊過了頭。
孫倩蓮眨了眨眼,她低下頭掩去眼中水意,慣會說話的人這會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別看她平日看起來樂嗬嗬的,實則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