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料到,薑嫻會這麼不配合,眾目睽睽之下,事情瞬間就變得超出了他的掌控。

薑嫻一哭,周圍的人“嗡”的一下,聲音突然就更大了!

聽見樓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人們前赴後繼的往上湧。

不用擔心什麼都不知道,稍稍一問,七嘴八舌的就有人把事情給還原清楚了。

“怎麼了?上麵這是咋滴?發生什麼事兒了?”

“哎呦,你有所不知,欺負人家小姑娘呢。”

“可不是嗎?看見那個姑娘沒有,特別特別好看的那個,都要哭背氣背過去了?”

“人家姑娘好端端的來買自行車,那個吊著眼睛的罵人家窮酸,還說人家妖裏妖氣的。”

“是啊,罵的可難聽了,看到那個矮個子的女人沒有,兩個人一起欺負人,還要撕了人家的嘴。”

“嗬嗬,她們一直這樣,不搭理人算好的,那個吊眼睛的女人,最喜歡陰陽人了,我上回來,她說我手髒,不準我碰收音機。”

……

薛得誌腦子抽抽的,他陰著一張臉,身後傳來這些聲音,已經讓他無比的後悔沒有在一出來的時候就捂住這個臭丫頭的嘴。

同樣腦子抽抽的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的還有吊梢眉和矮個子的兩個售貨員。

吊梢眉的女人被薑嫻勒的幾乎窒息,可無論怎麼掙紮,這個死丫頭跟妖怪一樣,力大無窮,反正她怎麼都掙脫不開。

她好像是故意的,一會兒鬆一些讓她喘兩口氣,一會兒又收緊,肺腔裏的空氣瞬間被抽離,讓她的肺部火燒火燎的疼痛。

沒一會兒,吊梢眉眼中隻剩下對薑嫻的忌憚和恐懼了。

吃了暗虧沒機會說出口的還有旁邊那矮個子女人。

自她上來幫忙,被薑嫻抽了一巴掌,她的臉先是麻木,然後,疼痛襲來,越來越疼,疼的她無法忍受。.伍2⓪.С○м҈

她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臉頰還是那個臉頰,摸不到腫塊,也不燙,可是,她就是疼,不僅疼,她覺得自己後槽牙好像鬆動了。

她想跳起來指責這女人麵善心黑,把她打傷了,可這女人居然賊喊抓賊的大哭起來,徹底把她的聲音掩蓋了。

矮個子急的不行,她想大喊,可聲音出來,隻有嗚嗚聲,竟然說話都大舌頭,說不清楚了。

她嚇得抱著自己的脖子,臉色煞白。

眼看著麵前這臭丫頭,眼淚跟不要錢的洪水一樣,一滴一滴又一滴,薛得誌終於忍無可忍,他大喊一聲:

“安靜!”

無人搭理!

不得不,他又喊了三次,一次比一次聲音大,喊到第三次,他的聲音直接破音了,這般,周圍大家的聲討聲、嘰喳聲等才稍稍輕了些許。

薛得誌這才轉頭對著薑嫻,他嘴角扯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氣一點:

“同誌,你要買自行車,我賣給你就是了,你哭什麼?”

這話說的就很僵硬了,字裏行間就是怨怪薑嫻把事情鬧大的意思。

薑嫻哭聲沒停,不過卻不影響她說話,聲音聽似哽咽又可憐,但就是能讓所有人都聽見。

“我不買了,我為什麼不能哭,你們這麼欺負人,你們就是這麼為人民服務的?你們侮辱的不止是我的人格,還有所有像我這樣的千千萬萬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