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嫻豈會讓他搶了“武器”,在韓一舟手伸過來的時候,她人動都沒動,偏偏掃帚已經從右手換到了左手,狠狠在他屁股上方腰下方的軟肉又抽了一下。
“嗷!”又是一聲!
到底是沒忍住唄。
薑大伯母哪有害怕的意思,她理直氣壯的很:
“哎呦,對不住啊,我幫著孩子掃垃圾的,沒成想淋到你了,要不你進來換個衣裳?”
“咱家,我老頭子的衣服雖然補丁多了點,但也還算幹淨。”
“韓主任,你可不要不好意思啊。”
“你屁股上幾根毛老婆子我呀都是知道的,你還記得不,你那一年剛來的時候,一腳踩到泥潭裏麵上不來,是不是老婆子我恰好走那兒把你拽出來的?”
“噗。”忍了又忍,還是有人沒忍住。
石婆子無辜的捂著自己的嘴,眼珠子亂轉,好像這般就能逃避是自己發出的聲音一樣。.伍2⓪.С○м҈
艾瑪,太可樂了。
今兒這大戲,夠她回去跟旁人說好多回的。
瞧瞧薑家人,真是個個不簡單啊。
小的嘛,下手辣著呢,看那掃帚被她舞的虎虎生威的,加上韓一舟的慘叫連連,就知道這一下又一下的,肯定不輕。
老的嘛,更厲害,瞧瞧這話裏話外的,那是字字句句的帶刀啊。
人家是意思很明顯了,我們家可是對你有恩呢,你跑到我家來鬧事,你韓主任還要不要臉啦?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饒是韓一舟原本再怎麼心愛薑嫻這個大美人,這會子也受不了了。
再說了,他從來也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好人。
他哪裏會真的進薑家屋來,他恨恨的撂下一句:
“你們給我等著!”
人便氣衝衝又狼狽的走了。
石婆子這人也是個妙人,按說這時候,主角都散了,看熱鬧的人識趣的就跟著散了唄。
偏偏,她不。
她在那兒和薑大伯母搭話呢:
“大書記家的,你就不怕他再來?”人韓主任可是放下狠話了。
薑大伯母繼續坐回去剝她的苞穀粒子,好像這事兒沒發生過:
“怕什麼?人韓主任是那麼心眼小的人麼?不就是掃垃圾的時候碰到他了?我不是也道歉了?還請他進來?是他不好意思,就走了吖。”
石婆子卡了一下,頓覺無話可說。
她咂咂嘴,啥也沒說,覷了個空,溜了。
要不說人和人是不同的呢。
以前她還覺得這個老薑婆運氣就是好啊,這村裏最有本事的男人就是她的男人,最有本事的孩子們好像也有好多出自她家。
她石婆子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朵花,比薑老婆子那個圓胖臉,下顎還有點短的不知道好看到哪兒去了。
憑什麼她就嫁了個閑漢,老薑婆的男人從大隊長做到了大隊書記?
如今她不這麼想了,瞧瞧人家這睜眼說瞎話還能說圓乎了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今天這事兒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結束了。
就是聽說,薑大書記看到韓一舟一瘸一拐的,還關心的問了一句:
“韓主任你怎麼啦?哪裏傷到了?”
韓一舟憤恨的看了他一眼,似帶著千言萬語,但什麼也沒說,然後帶著曹柳和兒子頭也不回的走了,好像後麵有狗在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