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質問那慈悲的菩薩,他們高高在上的坐著,享受人們供奉的萬世香火,可有沒有讓掙紮痛苦的百姓有那麼一絲慰藉。
“我回去的時候,風起,我看到另一個人跪在另一個偏殿裏,居然是徐嫣兒。”
前世,她倆針尖對麥芒慣了,那一晚,她看到徐嫣兒跪在佛前,心中還有一絲不自在,想不到兩人平日裏那麼的格格不入,在這寺廟之中,卻做出了相同的舉動。
薑嫻眯了眯眼,這會子,許是身邊有愛人,這一生同樣問心無愧,她隻覺得無限的安心:
“我剛剛去了我曾經去過的左偏殿,在那裏跪著,我突然腦海之中就閃過一絲虛影,我看到華國薑嫻從出生開始的一生,許是她就是我吧,同樣的生辰八字和容貌,可惜,她的靈魂卻孱弱無比。”
在佛前,她清晰的“看”到,薑嫻的“靈魂”自出生開始就不強健,被潘文芳重創後,她其實就已經離魂了,這大約就是古代醫學所說的離魂症。
按說得了離魂症後,便是照顧的好,那肉身也保持不了多久,三五個月已是極限,卻好似是特地等著她來一般……華國薑嫻昏迷了足足一年。
所以,她雖然接收了薑嫻的記憶,但卻並未和原本華國薑嫻的“魂魄”相遇。
“許是,這就是所謂的前世今生吧,我大約是前世的時候,說了什麼不敬的話被神佛聽到了,亦或者我真的是在瀾國遊曆途中行那醫者之事,所以積了些功德,所以有了這一場奇遇。”
到此,薑嫻心中的最後不確定已然全放下了,越是在華國待久了,她越留戀,就越害怕自己會無緣無故的離開這裏,重新回到瀾國那痛苦的處境之中。
亦或者,有時候太幸福了,她覺得是一場夢一般,是不是醒來就完全沒了?
今天來這裏一趟,奇跡一般,好似她真的來還願一般,內心深處她壓的死死的忐忑,突然就消失了。
也不知道徐嫣兒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所以也曾來過這裏。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顧珩聽到此,緊緊握住薑嫻的手,看著薑嫻,眼神鄭重又深情:
“你來了,才是我最大的幸運。”
剛剛薑嫻說到功德之時,他腦中飛快的閃過一些片段,那居然是他正在彌留之際的前世場景。
原來他居然把大半的錢捐給了大M寺。
隻一瞬的怔忡,他便想起來了,那是“前世”的自己,孤家寡人的最後,他來到這裏求“神醫”,然而他的病已經藥石罔顧。
從“神醫”家出來,經過大M寺,也不知道他當時怎麼想的,一輩子沒進過佛殿的他進了佛殿,那一天,正殿人多,他圖個清淨,來了這側殿,大約就是媳婦兒描述的同一個側殿。
出來後,他就把錢捐了。
他記得那“前世”,忠心的屬下錯愕的看著他,他卻道:“這輩子,傷天害理的事情幹的太多了,就讓這些錢也洗洗幹淨吧。”
顧珩閉了閉眼,緊緊抓住薑嫻:
“一定是你的功德,我的祈求,感動了神佛,把你帶到了我身邊,否則我就是孤家寡人。”
可不是麼?
大約他的那些香火錢真的感動了這大M寺的神佛,幫他“搶”來了個媳婦兒。
讓他從此一生幸運。
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