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他兒子治病?如果不是相信女兒的判斷,他都忍不住要咆哮了。
旁邊則隱隱響起一聲嗤笑聲。
“靈妹,這就是你說的大夫?哪個是。”
夏仲朝那嗤笑聲主人瞥了一眼,卻是一位青袍郎君,麵容俊俏,隻是眼底有些張揚。
“你,起來。”京靈郡主一點夏仲。
夏仲隻覺得有一股柔勁托著他全身站了起來,都不需要他發力。
“你會看病?哪派名醫?”南郡王直視夏仲,沉聲問道。
先前聽聲音夏仲隻道這位王爺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才對,哪想到南郡王身形挺拔不假,可麵容卻是英武不凡,尤其是一雙眼睛,仿佛鷹似得。
其身穿繡著四爪金龍的黃袍,更是威嚴如山。
夏仲甚至清晰看到了這位南郡王那雙眼底一閃而逝的一道紫光。
不過夏仲也不畏懼,朗聲道:“家傳,南郡夏氏。”
“哦,就是那個沒用的夏老兒的後人?”南郡王氣道,還瞥了一眼夏景堂。
夏景堂冷汗直流。
可他孫兒的醫術的確是他傳的。夏景堂心裏已經打鼓,完了完了,糊弄王爺一次殺三代,糊弄兩次,怕是九族都保不住了。
想及此,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夏仲則道:“我祖父年事已高,久不坐堂,這次實乃應友人之邀而來,力不從心,並非醫術不足。”
這句話說的雖然聲音不高,可卻鏗鏘有力,沒有絲毫底虛。
頓時讓房間中的京靈郡主和南郡王高看一眼,別說一個青年人,就是那些個名醫麵對南郡王都沒這個膽氣說話,夏仲是第一個!
結合京靈郡主先前所說,南郡王不僅不怒,反而升起了一絲希望。
夏仲這不是裝杯,而是自己也去過醫院,深知病人最怕什麼,最怕醫生底氣不足!
醫生如果底氣不足,病人豈能信任?
所以不裝也得裝了,不然連南郡王這一關都過不了。
“嗬,老的不行,年輕的怕是更不行。”又是一聲嗤笑,還是那青袍男子發出。
夏仲眉頭一皺,轉頭看去,反問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句話難道閣下沒聽過嗎?”
此時此刻,他氣勢絕不能弱,為了保命,誰都得懟回去。
可出乎他意料的,那男子似乎沒想到夏仲敢直接懟回他來,稍微愣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句讓夏仲也發愣的話:
“沒聽過,誰說的?”
汗…
夏仲這才反應過來,這話是華夏的話,這大周王朝世界竟然沒有?
不過他也不接茬,看著男子直接道:“看閣下年紀也不大,這話日後說不準也能用上,不過前提是治好閣下陽蹺,陰維兩脈的傷勢,不然……”
夏仲話不說完,就淡淡搖頭,充滿惋惜之意。
那意思顯然是說,對方永遠不可能青出於藍了。
屋子裏的人對這番對答還在品味,隻覺的這個頭破血流的大夫好生膽大,周公子可不是好相與的人。
可南郡王就麵露驚色了,房中說話這青年,名為周浴,乃是他的堂妹招了個駙馬所生之子,年紀尚輕,可一身功力已達後天九重,七七四十九手折梅扇法更是登堂入室,任南郡城衛司都尉,素有天才之稱。
隻因太過自負,年前和強敵交手,受了傷,功力就大損了,而那次受傷,傷的正好就是奇經八脈中的陽蹺,陰維兩脈。
這事隻有他這個王舅和少數人知道,這年輕大夫怎麼知道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是什麼醫術?碰巧還是真才實學?
若是真才實學,那可不得了,京城神醫府神醫也不外乎如此了吧。
周浴更是臉色變化,半青半紫,他出身了得,一向好麵子,此刻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麵被懟,豈能不怒,可他更加驚訝,因為他的確受傷了,傷的地方也和夏仲所說如出一轍。
他怎麼知道自己傷勢的?
周浴忍不住看向京靈郡主,難道是後者說的?
京靈郡主卻不看他,而是看了夏仲一眼,反而平靜的很,隻是眼波流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好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後生可畏,夏大夫,小兒性命,就托付於你了,隻要你治好小兒,本王定有重謝!”南郡王高聲道,語氣稱呼都變了。
夏仲心裏又鬆一口氣,南郡王這關也過了,不過夏仲沒把南郡王重謝的話放心裏。
別看對方此刻多客氣,假如他治不好小世子的病,那就得死的多慘!
“具體先看病人,在下為了身家性命,也自當盡力而為。”夏仲道,語氣中多了點點憤懣,這卻不是有意,而是他懟慣了,沒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