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和尚笑嗬嗬的看著光頭男子。
兩人對視了一陣,光頭男子歎了一口氣,從匣子裏取出了一顆明珠,緩緩站起身來:“罷了,那些小徒孫天真爛漫,手上從沒有碰過這些世俗紅塵阿堵物的……不要壞了他們的修行……我去給你采買好酒好肉吧。”
穀嗼“記住了,佛祖怪罪起來,這罪愆,都是你的。”
光頭男子很認真的對胖大和尚說道:“戒律,還是要守的!”
光頭男子身體一晃,徑直消失了。
胖大和尚舉起酒葫蘆,大口灌了幾口老酒,低聲的嘟囔道:“佛祖……嚇,佛爺我修煉了這麼多年,連傳說中的羅漢、菩薩都沒見過一個,佛祖?”
“戒律?嗬嗬,佛爺我佛心認定,我的一切所行,就是戒律……那,佛爺就是守戒之人!”
“哎,真是,一個個都混得和山匪沒什麼兩樣了,還說什麼清規戒律?”
“要說真守清規戒律,你跑去殺人家那倒黴娃娃做什麼?栽贓嫁禍那法海小賊禿做什麼?嗬嗬……元靈天的佛門清譽啊,就是被你們這群假正經的和尚給敗壞的。”
“哎,那法海小賊禿,可真可憐。還不知道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了。”
“若是能在滄海樓、寶光閣的聯手追殺下,活過一年,就招他入門?”
“嘖嘖,區區金蓮開的小賊禿,怎麼可能在他們的手下活過一年?這裏麵,還有影樓那瘋娘們的事情呢……這可是把她的寶貝兒子都給宰了。”
胖大和尚嘀嘀咕咕的時候,光頭男子已經一步來到了燕鷗城中。
燕鷗城上方,離地千丈的高空中,一塊青銅鏡懸浮在一片雲霞上,放出一抹黯淡的光芒掃過了光頭男子的身體。
光頭男子任憑鏡光掃過身體,不緊不慢的行過街道。
這寶鏡,是燕鷗城的地主,三百年前從外地逃難來的歐陽氏族所設,專門用來監視進城出城的修士,嚴防有自家的對頭,又或者燕鷗城三百年前的上任地主的餘孽潛入城來。
燕鷗城內,隻有一個稅官、十個小吏。
族人近千,傳說中有半步照虛空境老祖宗坐鎮的歐陽氏族,就是燕鷗城實際意義上的統治者。規模近六萬,主要由熔爐境和一小部分烈火境修士組成的燕鷗城防軍,也就是歐陽氏族的私軍打手,嚴密控製著方圓千多裏的領地。
這一切,光頭男子都沒放在心上。
他駐紮在金閣郡,為的就是這裏的三不管,為的就是這裏的混亂……以及,一些不可告人的私密。
平日裏,他在燕鷗城內進進出出,從未惹出任何的麻煩。
今日他進城,他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險。
不要說燕鷗城,整個金閣郡,也沒人有資格讓人感受到一絲半點的危險。
他施施然的進城,找到了城內歐陽氏族開設的一家當鋪,徑直將那顆極珍貴的走盤夜明珠放在了當鋪朝奉麵前。
“我佛慈悲,這是一位施主施舍的香火錢,還請老先生幫忙兌換一二。”光頭男子微笑著,向櫃台後的朝奉行了一禮:“小僧,死當,不贖回……價格上,還請老先生憐憫小廟清苦,稍稍優待些許。”
老朝奉的眼睛一亮,拿起那顆珍珠認真的端詳起來。
光頭男子也不著急,靜靜的站在櫃台前,看著老朝奉用各種手段檢測這顆珠子。
歐陽氏族在燕鷗城南的本家大宅內,一名負責日常監視全城動靜的執事急匆匆的跑到了歐陽氏族當代家主的書房內,輕手輕腳的將一張畫像遞了過去。
“這人,在我們的地盤上。”
歐陽氏族當代家主,是一名生得器宇軒昂,賣相極佳的中年男子。
他接過畫像,猛地瞪大了眼睛:“怎可能?上麵傳來的消息,這廝分明在西北流竄……已經連續洗劫了好幾處州治!”
倒抽了一口冷氣,歐陽家主麵皮放出了淡淡的紅光:“看來,這次我們要立功了。速速將消息傳回玄風城,用最緊急的血羽符令,勢必直達陛下麵前,不得有誤。”
歐陽家主激動得渾身直哆嗦:“想不到,小小燕鷗城,居然藏了這麼一尊大人物?不管他是分身也好,神通也罷,這份功勞,足夠我們調離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換一個富庶的駐地罷?”
頃刻之間,一份緊急信函,就通過一座秘密架設的微型法陣,閃電般直傳玄風城,稍稍轉了兩道手,就傳到了正在大金山寺遺址邊蹲守的玄太乙手上。
“這……”玄太乙驚呼了一聲,當即下令:“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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