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的劍,霸道淩厲,攻伐無雙。
而李旭的劍,卻好似一團小太陽騰空而起,照耀四方,一道無鑄念力寄托劍光中,恢弘大氣,熾熱難當,專傷神魂,專破本源,甚至能斬氣運,斬因果,斬一切有形無形之牽連。
劍門的劍,還有‘距離’和‘速度’的概念,無論劍光多快,都有一個穿梭虛空,斬殺縱掠的過程。
而李旭這一劍劈出,就有了幾分一念遁法的韻味,劍光幾乎是一出手,就到了盧仚麵前,比起他曾經主修的《太上劍典》所修出的劍光,速度更快了不知道多少。
一劍斬出,李旭大叫一聲‘中’!
盧仚‘嗬嗬’一聲,舉起右手,食指、中指一夾,就聽‘叮’的一聲,李旭劍光的本體,一柄長不過兩寸許的晶亮飛劍被他準確夾住。飛劍在他兩指之間劇烈跳動震蕩,發出‘嗡嗡’震鳴,和盧仚手指劇烈摩擦,濺起無數火星,卻根本掙不脫盧仚手指的禁錮。
“這劍,弱了些!”盧仚朝著李旭微微一笑:“不如白誅的那柄本命飛劍!”
手指一用力,‘嗆琅’一聲脆響,李旭的這柄飛劍就被一股巨力硬生生折斷。李旭臉色驟變,原本紅潤的麵皮變得一片慘白,身體晃了晃,當即一口血噴出了老遠。
“你,究竟何人?”李旭駭然看著盧仚,看著他身邊那些佛門氣息濃鬱的諸般異兆。
盧仚沒搭理李旭,而是朝著那座蓮花燈合十行禮:“弟子法海,見過上師,敢問上師法號,出身哪家寺院?”
蓮花燈上一縷青煙扭動,化為一尊跨騎青獅的青年和尚朦朧虛影。
他上下打量了一陣盧仚,讚歎道:“善,果然是我佛門弟子,這一身佛韻,絲毫作假不得。你身上可有佛門舍利?速速添加燈油,否則老衲怕是和你說不了幾句話。”
佛門舍利?
盧仚身上,多得是啊!
不提他從極聖天神醉和尚他們手上得到的那些三萬年前高僧大德留下的金身舍利,就說大黑天的這群老和尚到處挖掘當年的戰場廢墟,弄到的佛門舍利就是一個極龐大的數量。
手指一點,三十六顆嬰孩拳頭大小,通體呈澄淨透明的淡金色,蘊藏了龐大佛力的舍利化為一縷流光,飛入了蓮花燈中。舍利子在燈火炙烤下一點點融化,眼看著燈盞中薄薄一層燈油一節節的升高,很快就填滿了燈盞。
“大善!”那青煙凝成的和尚虛影又清晰了許多,他斜睨了李旭一眼,輕歎道:“李旭,你這半路出家的假和尚,果然不如我佛門弟子。看看人家的出手,再看看你那摳唆窮酸模樣!”
李旭一張麵皮變幻莫定,終於一骨碌跪倒在地,朝著和尚磕頭賠罪:“弟子有錯,弟子無能,還請上師憐憫慈悲則個。”
盧仚心裏暗道,這是個嘴巴不饒人的和尚。.伍2⓪.С○м҈
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這和尚,估計也不是個正經和尚。看他對李旭的態度,分明是把李旭當做了工具人嘛。而且,很有一點新媳婦娶進門,媒婆丟出牆的韻味,過河拆橋的感覺很濃鬱啊。
微微一笑,盧仚朝那和尚合十行禮:“上師謬讚了,弟子不過是不敢忘卻佛門先輩榮光,於元靈天四處苦苦追索佛門先賢遺澤,偶有小德而已。”
青煙凝成的和尚‘嗬嗬’直笑:“好,好,好,是個勇猛精進的,老衲頗為歡喜。唔,你主修的那一路佛法?”
盧仚沉吟片刻,他雙手合十,一聲輕喝,他身後,一尊千手佛陀像冉冉而生。佛陀眉心一點紅光熾烈,隨後漫天業火紅蓮盤旋飛舞,一股讓人窒息的毀滅氣息冉冉向四周擴散,一股焚盡天地的滅絕之意讓李旭都為之戰栗不已。
“淨世佛炎!”和尚連連點頭:“善!大梵淨世宗的嫡係傳承!”
話音剛落,盧仚身後千手佛陀像冉冉消散,一尊麵帶煞氣,氣勢恢宏,通體筋肉虯結,腳踩大龍,手持金剛杵,渾身充滿無上力量感的金剛法相冉冉湧出。
盧仚身上金光迸濺,一塊塊肌肉墳起,他身軀一點點的冉冉升高,伴隨著筋骨轟鳴聲,迅速化為一尊身高三丈開外的小巨人,不斷向外散發出熾烈難當的氣血高溫。
“我佛門金剛護法正統!”那和尚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大善,大善,大金剛寺嫡傳,哈哈,妙哉,妙哉……”
盧仚身後金剛法相消散,他身軀急速恢複一丈六尺本來身高,一聲低沉的佛號,他腳下有萬頃水波綿綿泊泊向四周擴散開來,他的氣息變得澄淨寧和,一輪明月高懸腦後,一股讓人從肉體到神魂都感到清涼、清淨,讓人思維變得無比敏銳、細膩,好似智慧都提升了數倍的奇異韻律迅速籠罩了整個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