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仚腦後,長生蓮台轉動。
明澈的光宛如一層水波,覆蓋了盧仚、兔猻、翠蛇和大鸚鵡的身體,緊緊的貼著他們的身軀,抵擋著外界襲來的陰暗熱力。
偏偏,這光沒有落在美婦人身上,任憑她暴露在暗沉沉的光和熱中,任憑琉璃僧的攻擊將她整個卷了進去。
“嗬嗬!”美婦人眼角一抽,冷笑了一聲。
整個庭院,無數綠柳在彈指間化為飛灰,一座座宮殿樓閣燃起了黑色火焰,化為無數黑色的灰塵隨風飄散。但是下一瞬,一道恢弘偉力憑空而生,一切被摧毀的物件又在這股偉力的加持下重新恢複如初。
那些樂師、花旦和武生,已經在黑色火焰中燒成了一具具黑漆漆的骷髏架子,但是在這股偉力加持下,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們就重新生出了血肉,又恢複了正常模樣。
星殤河的河水憑空蒸發百丈,一條條奇形怪狀的巨型大魚和水獸憑空暴露出來,空氣中回蕩著濃烈的肉香味,這些倒黴蛋被高溫燒成了半生熟狀態,嘶吼著狼狽鑽入河水逃竄。
九蓮寶舟上無數條禁製幽光閃爍,一層層厚重的防禦禁製騰空,死死抵擋著當頭落下的可怖高溫。
那黑色的光,黑色的火,蘊藏了高溫,更攜帶了可怖的穿透一切的無形射線。
九蓮寶舟上一層層禁製不斷浮蕩,然後被一層層的穿透,破碎。
偌大的船體微微震蕩著,船頭上碩大的眼珠子嘶聲謾罵,他血色的瞳仁驟然一縮,死死鎖定了琉璃僧的身軀。
“死!”大眼珠子一如之前重創大非天那般,直徑十丈的大眼珠子直接縮成了拳頭大小。
一道黯淡的血光無聲無息的撕裂虛空,直接落向了琉璃僧的胸膛。
琉璃僧冷哼一聲,他宛如琉璃水晶鑄成的胸膛一陣起伏蠕動,胸膛表麵驟然化為無數個極其細微精妙的晶石切麵。一個個多角形的晶石切麵堆疊交錯,血色幽光落在他胸膛上,頓時發生了無數次的折射,化為無數條極細的血光亂雜雜的朝著四麵八方折射了出去。….‘噗’的一聲。
琉璃僧用了如此怪異、神妙的手段抵擋了大眼珠子的這一擊,饒是如此,他的胸膛依舊被燒出了一個透明的窟窿。一縷縷通紅的熔化晶石汁液順著他的身體不斷的滑落,琉璃僧的麵皮劇烈的抽搐著,身軀猛地晃了晃,踉蹌著向後倒退了兩步。
“死!”琉璃僧同樣大喝了一聲,頭頂懸浮的棱形寶鏡放出一道刺目的黑光,鏡麵上一道黑色光柱噴出,然後急速向內塌縮。
長徑百裏的棱形寶鏡噴出的黑色光柱極其粗壯,每向內塌縮一尺範圍,光柱的威力就提升一倍……虛空震蕩,無盡轟鳴,恐怖的光和熱摧毀了光柱沿途的一切。
隨著光柱的不斷塌縮,黑色光芒蘊藏的威力提升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盧仚踉蹌著向後不斷後退。
以他如今的實力,那根光柱激蕩虛空震蕩出的餘波,都讓他難以承受。
好似有一支巨大的無形手掌狠狠的拍打著身軀,逼得盧仚不斷的退後。
盧仚傾盡肉體之力……承受不住。
他調動所有的法力……抵擋不住。
他運轉所會的神通……抵消不了。
他稍稍燃燒了精血……奈何不得。
琉璃僧的修為境界、自身偉力,實實在在的超過了盧仚太多太多,‘十二天七十地’的修為,遠比盧仚這剛剛踏破佛主境的‘新鮮菜鳥’強出太多,太多。
尤其是這一麵棱形寶鏡的威能,更比盧仚從寶光功德佛手上繼承的佛主級重寶威能強盛。
琉璃僧在佛主境,不知道浸潤了多少個大劫會的漫長歲月。
而寶光功德佛雖然同為佛主……但是偌大一個兩儀天存在的時間,或許還沒有琉璃僧漫長壽命的十之一二……
底蘊差距太大。
同為佛主,寶光功德佛和琉璃僧之間有著天塹般的差距,同樣的佛珠級重寶,威力差距也太大太大了!
盧仚袍袖上的那一層冰晶急速融化。
渡厄僧衣和就解脫袈裟,同時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輕微鳴叫。可怖的高溫化為滅絕一切的射線撲麵而來,兩件防禦佛寶內一絲絲縱橫交錯的大道經緯不斷的熔解,崩斷,然後又在盧仚的法力支撐下,不斷從虛空中抽取一絲絲玄妙氣機急速修複。
盧仚悶哼一聲,略有點不厚道的橫移一步,將美婦人當做了肉盾牌。
美婦人冷哼了一聲,她雙手輕輕拍打,琉璃僧脖頸上的鎖鏈驟然噴出電光雷火,琉璃僧一聲痛呼,身體踉蹌著,差點一頭栽進了星殤河中。
棱形寶鏡縮放的光柱,一切外泄的威能驟然消失。
所有威力全都集中在了一道水缸粗細,肉眼無法直視的黑色光柱中。
黑光和大眼珠子噴出的紅光正麵對撞,兩者撞擊處虛空湮滅,時間崩碎,一切道則悉數煙消雲散。沒有聲音,沒有光線,沒有任何響動,一切都化為烏有。
如此持續了不知道是一彈指時間,還是驟然過去了一萬年……十萬年……百萬年……
在這兩根光柱撞擊時,一切概念都失去了意義。
或許已經是滄海桑田,或許隻是一個病弱的男子在新討的小妾身上一哆嗦的時間。
一聲巨響,寬不知道數千數萬裏的星殤河驟然衝起了一個驚天巨浪,大河斷流,九蓮寶舟噴吐無數團火光,噴濺出無數點火星,伴隨著無數內部禁製陣法的崩碎巨響,猶如風中的落葉一樣向後急速飛退。
大眼珠子膨脹到了百丈大小,光溜溜的身軀表麵裂開了無數深深的裂痕,大量黑紅二色的粘稠漿汁猶如廢水一樣噴泄。
琉璃僧半截身軀消失了,隻有兩條大腿和一塊肩膀帶著脖頸上的腦袋,搖搖晃晃的懸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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