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妮洗完頭後,整個人神清氣爽,回頭看見長鶯油膩膩的頭發,怎麼看都不順眼。
給她圍上舊衣服,拿著剪子就要對著她的頭發下手。
長鶯立馬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剪光頭!”
蔡春妮的手一頓,彎腰看向滿臉認真的長鶯,再一次確認,
“光頭好醜,你要剪光頭嗎?”
長鶯點頭如搗蒜,生怕她不答應,“就要光頭。”
想了想蔡春妮還是沒有給她剃光頭,而是用剪子剪成了短短的寸頭。
洗完頭後,長鶯摸著頭上有點紮手的頭發,有點不解
“不是光頭。”
蔡春妮掃著地上的頭發,摸了摸他的腦袋,
“寸頭就夠了,請別人刮光頭還要花錢。”
長鶯想想也是,有這個錢還不如去買點糧食,勉強接受了寸頭這個發型。
說實在的長鶯還怕老媽是那種非要自己留長發的人呢,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轉眼來到月底,長鶯感覺到老媽突然開始焦躁了,每天收工後,都會蹲在麥田邊,瞅著麥穗。
長鶯這麼看這些青青的麥穗長的挺好的,就是麥穗好像有點小,但這也是自己第一次見麥子,也看不出什麼不對勁來。
漸漸的不止老媽,還有好多人都是這樣。
這兩天隊裏的給麥田拔草的任務都停了,大家不是在漫山遍野的挖野菜,就是蹲在田間地頭對著麥穗長籲短歎。
今天下工後,蔡春妮又蹲在了麥田邊,長鶯驚奇的發現綠油油的麥穗上竟然開出了黃色的小花,結結巴巴詢問
“媽,麥子,現在才開花嗎?”
蔡春妮眼裏的擔憂漸漸散開了一些,眼含笑意的點點頭,
“嗯,現在是小麥的揚花期,再過一個多月就能收糧了。”
長鶯看著老媽眼裏的喜悅,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智障了,感情自己連植物要先開花再結果的事都忘了。
自己一開始還以為麥稈上的那束穗是麥穗呢,沒想到那是花苞。喵喵尒説
實在是這麥穗剛長出來就是一副麥穗的樣子,讓長鶯這個南方人真真假假的分不清。
不過到現在也沒見人去拔草或是“揚”花,長鶯大膽猜測老媽嘴裏的“揚花”指得是麥子授粉嘍?
不過長鶯目前還有個疑問,“沒有水,麥子還會結穗嗎?”
蔡春妮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會吧,就是應該會減產很多。”
“我還以為會枯死呢!”長鶯很是詫異,這小麥也太強悍了吧!
“就是不知道下半年該怎麼辦……”蔡春妮呢喃著。
長鶯知道老媽的擔憂,這裏下半年還要種水稻,可是堰塘、河溝的幹的底部幹裂了……
這就是所謂的靠天吃飯嗎?
就在兩人看著麥子走神時,滿倉大步走了過來
“老姑,有點事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蔡春妮站起身來,看了眼四周沒有人,便點點頭
“怎麼了?”
滿倉背著手看向麥田,滿眼都是化不開的擔憂,
“麥子減產的厲害,麥穗都比以往小了三分。”
蔡春妮看著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麥田,沒有說話,這是明眼人看得見的,那又能怎麼辦呢?
滿倉也不期望這個問題會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