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兩天,和他樂山有仇的,又長得和這大漢頗為相似的人,唯有被樂山打得半死的熊頂天。
冷笑一聲,樂山搖頭道:“真可笑,他居然出賣苦力,幫人家做打手,你不覺得,寒磣麼?”
大漢黑漆漆的麵皮蒙上了一層紅暈,他咬著牙低聲嘟囔:“哪家沒幾個不成器的廢物後人?”
“記住,你欠我一條命!”
寒風吹進屋子,大漢的身體驟然化為一道狂飆衝了出去,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樂山‘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將銅鼎裏的藥汁染得通紅。
他狼狽的從銅鼎中爬了出來,好似軟泥一樣癱在了地上。
身體哆嗦著,在地上喘了好一陣子,樂山才喃喃咒罵:“我……這是走的什麼背時運。熊頂天,這麼個混賬廢物種子,怎麼和這種人有牽連?”
“我……”樂山憤憤的罵了一句極其精彩的粗口,哆嗦著,搖搖擺擺的站起身來,掙紮著走出了屋子,一臉扭曲的看著地上十幾具無頭屍體。
“我好容易培養出來的心腹,混賬東西,不當人子。”
他又是一通破口大罵,然後急匆匆的找出自己的衣服穿上,踉蹌著衝進了黑暗中。
黑夜裏,隱隱傳來樂山的嘟囔聲:“夜貓子進宅,有禍事……鎬京,要亂了。什麼女鬼,什麼逆黨,什麼九陰教,這才剛開始呢。”
白家藍田園裏,大火燒得正好。
這火,是盧仚的大鸚鵡從天空噴下的火種引燃,整個藍田園,幾乎同時燃起了上千處火頭,再加上寒風一吹,大冬天的那些房屋材料都幹透了,這火一燒起來,就變得無比喧鬧。
數十棟精巧的精舍樓閣,迅速燒成了火頭。
白長空的那些孫兒,還有這些孫兒的侍女、書童、仆役、小廝們,一個個滿地裏亂竄。
也不知道白長空的家風是如何約束的,他的二十幾個孫兒固然是光溜溜的滿地亂竄,那些侍女、書童、仆役、小廝,居然也大半都光著身體從各處跑了出來。
四周大火燒得熱鬧,附近鄰居派來幫忙救火的人,也打著燈籠火把,更是平添了幾分光亮。
藍田園被照得和白天一樣,整個園子通透極了。
好些人,包括盧仚的下屬,還有左右鄰居派來的家丁、仆役等,將園子裏亂跑的人影,全都看得真真切切。
尤其有鄰居家好事的公子哥,裹著棉被,在護衛的簇擁下跑來看熱鬧。
他們一眼就認出了幾個平日裏玩得好的白家公子,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些家夥扯著嗓子就叫了起來:“哎呀,諸位白兄,何其雅興?”
白閬、白奚,還有白長空的幾個兒子,帶著護衛、家丁急匆匆的從前院跑了過來。
看到滿園子的精舍燒得和火窯一般,他們倒是不怎麼在乎,無非是幾座房子,燒了再蓋,算得了什麼?
但是看到被人圍觀的兒子、侄兒們,白閬等人差點吐血倒地。
尤其是,他們看到了被盧仚的手下捆綁在地,正嘶聲呼救的幾個子侄。
白閬氣得直跺腳,他嘶聲吼道:“還不救人……你們怎敢,怎敢,這麼辱沒斯文?”
盧仚‘嗬嗬’笑著,他上前了兩步,任憑火光照亮了自己。
“辱沒斯文?難不成,他們都是白家的世兄?”盧仚大驚小怪的叫道:“哎呀,我還以為,這是趁亂闖入白家,圖謀不軌的妖人、匪徒呢。”
話音未落,盧仚身邊,相隔十幾丈的一座假山上,一座高有五層的精巧小樓整個崩塌。
這一崩塌不要緊,塌陷的那些柱子、屋梁等物,居然直接陷入了小山內部,原地露出了一個直徑丈許的大坑,火光裹著大片火星,亂雜雜的不斷從大坑裏冒了出來。
“嘶!”遠近好些人,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五層小樓,哪怕著火了,燒塌了,它的柱子、屋梁等物,體積加起來,都是不小的。更不要說,小樓裏還有大量的家具陳設,一些東西是大火燒不壞的。
這些東西坍塌下去,怎麼也會堆起來老大一堆。
可是小樓的殘骸,居然整個陷入了下麵的大坑裏,這個坑洞的體積,得有多大?這個坑洞,得有多深?下方,是否又別有玄機?
白閬、白奚等人的臉色變得一如他們的姓氏,慘白慘白的猶如厲鬼一般。
白閬氣急怒吼:“把閑雜人等趕出去,趕出去!”
‘轟’!
崩塌的小山坑洞裏,一道狂飆卷起,幾條人影突煙冒火,帶著無數火星從大火中衝了出來。
要死不死的,他們落向了盧仚這邊。
幾個監丁舉起兵器,正要嗬斥,寒芒一閃,他們的頭顱飛起,大片鮮血衝起了好幾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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