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車上,拎著一條竹條,輕輕戳著拉車老牛屁股的漢子‘嗬嗬’的笑了起來:“無妨,無妨,幾根牧草而已……嗯,新穎皇城,就是這裏了。嘖,這招賢榜,輝煌燦爛,這字,是真金罷?”
盧仚朝著漢子笑了笑。
他側過頭,看了看左手邊,笑道:“沒錯,這裏正是原本的城主府,現在的新胤皇城。”
樂合作為樂氏一族中,比較重量級的族人,他的府邸,距離原本的城主府,也就是現在的新胤皇城不遠。
盧仚出了樂合家府邸,向行了沒幾步路,就到了‘皇城’門口了。
不過,這座皇城的規模,比起鎬京的那座皇城,實在是天差地遠。
聽樂合說,按照樂氏和樂武的計劃,這裏也就是一個過度的地方,也沒準備大興土木,在這裏修建什麼正兒八經的新的皇城。
按照樂氏一族的宏圖偉略,攻下鎬京是手拿把掐的事情,絕對穩妥的。
鎬京城內,偌大的皇城,那麼多的皇家園林,就等著他們去接收呢……胤城這邊,也就沒必要空費錢糧了。
新胤皇城門口,衣甲鮮明的禁衛往來巡弋。
門前,靠東邊,一座新建的牌坊下,掛著巨大的招賢榜。
黑檀木製成的榜單上,是一個個金色的大字,這字,不是雕刻而成,而是一體鑄造的字塊,一顆一顆的鑲嵌在了榜單上。
一如駕車的漢子所言,這字體金光燦燦,在榜單上凸起來有半寸高,立體感極強……應當是真金鑄成的吧?
“闊氣啊……學得文武藝,賣給帝王家……嘖嘖,這賣身,要賣個好價錢。這招賢榜,我看就很不錯,闊綽,大氣,富貴之氣畢露,是個好買主!”
趕車的漢子笑得極其燦爛。
盧仚的麵孔抽抽,抽抽,再抽抽。
剛剛他隻是下意識的搭話,一時間沒注意到——這趕車的漢子……實在是。
身高將近九尺,麵容方正,膚色黧黑,五官剛毅,略顯堅硬,有一種風吹雨打的花崗岩的味道。
他身形魁梧,寬肩,瘦腰,手長腳長。
一頭淩亂的長發,上麵還粘了幾根雜草杆兒。
一身破爛的粗布衣,腰間紮著一條牛皮袋,上麵掛著兩個,兩個……盧仚瞪大眼睛,認真看去,沒看錯的話,那是兩個黑驢蹄子?
漢子的身邊,擱著一柄無鞘的鐵劍。
劍長六尺左右,就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黑鐵鑄成的鐵劍,大概率是鄉鎮上小鐵匠作坊的製品,造型粗陋,打磨的工藝也很差,劍柄上纏著細細的麻繩,繩索已經因為汗漬而變得漆黑。
漢子的長相倒是方正、剛毅,頗有幾分威嚴之色。
但是他臉上,那懶洋洋的笑容,從骨子裏透出的,宛如吃飽的貓兒蜷縮在火爐旁的,那種慵懶到骨髓裏的氣質,卻將他天生的那股子方正剛毅、威嚴不凡的氣質,衝得幹幹淨淨。
“好咧,到地方了。嗯,榮華富貴,隨手取之。”漢子笑著,跳下牛車,拍了拍屁股,懶洋洋的朝著招賢榜走去。
“盧旵!”盧仚在心裏叫出了這個名字。
這張臉,這種氣質,他怎麼可能忘記?
殺千刀的盧旵,將六歲的兒子丟在鎬京,自己拍拍屁股跑得無影無蹤,盧仚一直以為早已橫屍郊野、喂了野狗的……這輩子的親爹,盧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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