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時間一天天過去,到了第四十九天的子夜時分,一聲驚天動地、直侵神魂根本的陰笑聲衝天而起:“是我,是我……哈哈哈,原來要將這些廢物全都吞噬一空,耗費四十九天晨光,將所有血脈之力、所有命數命格氣運稟賦凝為一體,這門秘法才能真正大成!”
光芒粼粼,邪光湧動。
魚典豐居然是最後的勝出者!
他通體變成了半透明的青金色,體內已經看不到任何五髒六腑、骨骼經絡的痕跡,唯有一團邪異無比的青金色幽光閃爍不定,其中不時有無數團詭奧的道紋符印一閃而過。
他身邊纏繞著一聲聲若有若無、邪異萬分的梵唱聲,背著手,四平八穩的走向了魚孤傲、魚餮軍所在的院落。他每一步邁出,腳下自然而然有一團青金色陰光浮蕩,冉冉綻放開一團水缸大小的蓮花。
這蓮花認真看去,每一片蓮花瓣上,都天然烙印著一句一句邪惡、猙獰的經咒!
那等經咒,悖逆人倫,逆轉天理,放在下界,任何一句泄露出去,都會造成一方天界的道韻瓦解、道心崩碎,可能讓一方天界徹底灰飛煙滅,最終化為一片至陰至邪的邪魔鬼蜮。
這些蓮花瓣上的經咒,完全就不應該存在於天地之間!
盧仚深深的看了一眼魚典豐腳下不斷浮現的蓮花,看到那些蓮花瓣上的經咒,也覺得神魂一陣浮蕩動搖,無數邪念從神魂中滋生,心頭更是有無數雜念湧出,恨不得就此化為天地間最凶邪的屠夫、暴君,肆意胡為、禍亂周天……
輕頌一聲佛號,長生蓮台上一縷明淨澄透的佛炎冉冉搖晃,裹住了盧仚身體,斷絕了侵入的邪念!
大牯牛身上,則是一圈圈明光升騰浮蕩,完全不受這門邪法的任何影響!
他已經並非一個完全獨立的生命體,他的神魂寄托於紅塵天,他的血肉、生命,也全都屬於紅塵天……想要讓大牯牛入魔,或者想要用類似的方法咒殺大牯牛,就必須將整個紅塵天徹底崩碎才能做到!
但是……崩碎紅塵天……以魚典豐的這點邪力,怎可能做得到!
盧仚不由得看了一眼大牯牛,‘嘖嘖’驚奇了一番。
兔猻和翠蛇發出不安的鳴叫聲,眼眸中,隱隱有邪光蕩漾……盧仚一把抓起了他們,隨手丟進了長生蓮台,佛炎包裹下,兩位大爺的氣息迅速穩固了下來。….魚典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自家父親和祖父所在的校園門口,他猛地挺起了腰身,雙臂朝著天空狠狠一振。
‘嘩啦’一聲。
以魚典豐為圓心,整個城主府整個化為一片平地。
他麵前之前還大致維持完好的庭院樓閣放出森森佛光,十幾重防禦大陣亮起,然後在魚典豐放出的滔天邪力麵前,佛陣崩碎,佛光湮滅,庭園樓閣化為飛灰,露出了魚餮軍、魚孤傲,以及魚餮軍身邊的一眾美人、兒女後裔等。
“祖父大人!”
魚典豐‘咯咯’笑著,得意洋洋的一揮袖子,朝著四周光潔如鏡的地麵輕輕一指:“典豐如今修為,可還能入眼麼?”
不等魚孤傲回答,魚典豐又像模像樣的朝著魚餮軍深深的行了一禮:“還有,父親,孩兒這是大功告成了,嘿……以後,這飛狼郡郡主的寶座,就是孩兒的了……呃,父親您放心,您窺覷的那些個嬸娘、伯娘,孩兒會把她們弄到手,代替您好好的嚐一嚐味道的!”
“還有,您這些年頗為不滿的那些叔父、伯父……呃,孩兒會找機會,將他們一個個全都弄死……不然的話,那些嬌俏可人的嬸娘、伯娘,怎可能乖乖的任憑孩兒為所欲為呢?”
眸子裏閃爍著癲狂、迷離的非人邪光,嘴裏胡言亂語了一通悖逆天地人倫的瘋癲言語,魚典豐搖晃著身體,一個閃爍就到了魚孤傲麵前。
他一把抓住了魚孤傲的袖子,‘咯咯’怪笑道:“祖父大人,趕緊的,下令吧,把飛狼郡郡主之位,讓給我……嘻嘻,我已經迫不及待要試試郡主寶座是什麼滋味而來。”
雙眸邪光大盛,魚孤傲的麵皮居然被魚典豐眸子裏透出的邪光燒得‘嗤嗤’直響。
眼看著魚孤傲的麵皮翻卷起來,燒出了大片的血泡,魚孤傲吃痛之下,不由得嘶聲尖叫:“餮軍,還不動手個,更待何時?”
魚典豐雙眼一翻,邪光大盛。
“動手?動什麼手?啊?老家夥?老不死的?你們在計算些什麼?”
魚典豐頃刻間就是一通破口大罵,近乎歇斯底裏的瘋狂詛咒——吞噬了這麼多兄弟、兒孫、侄兒等血脈親人,不僅僅吸收了他們所有人的天賦資質、命數氣運,他更是將這些人的記憶、經驗等等,全都融為一爐。
魚典豐自己,是個實實在在的紈絝廢物,狗屁不通的玩意兒。
要說起魚肉百姓、荼毒生靈,他是一等一的好手,整個漠風城沒幾個人比得上他。但是要說起正經事情,魚典豐真正是個廢物,他能懂什麼?
但是,他的那些兄弟當中,頗有幾個頗為精明能幹,眼珠子早就盯上了漠風城主寶座的狼崽子。魚典豐將他們吞噬後,這些經驗、野心、閱曆、積澱,統統為他所得,而且發生了極其奇妙的陳化反應。….魚典豐聽得魚孤傲的一句話,就驟然發現事情很有點不對。
他一聲怒嘯,周身邪光大盛,化為一團人形光影就朝著魚餮軍撲了過去:“老家夥,我弄死你!”
邪氣衝天,邪光籠罩之處,魚餮軍身後,那些並沒有修煉小都籙元魔秘的兒女們,一個個麵皮驟然慘白,體內精血不受控製的噴薄而出。頃刻間,魚餮軍規模龐大的直係兒女們死傷殆盡,一個不留!
魚餮軍身體一抖,再一抖。
他數以千計的兒女後裔,除了那些聯姻外嫁的女兒,居然就在他眼皮底下,死得幹幹淨淨了?
這就,孤家寡人了?
“爹!”魚餮軍嘶聲尖叫:“你說好的萬無一失呢?”
咒罵聲中,魚餮軍一聲大喝,一指頭捅破了自己心口,就看到一道血水噴出,在他麵前頃刻間化為一根長有三尺的小小旗杆,上麵有一麵血淋淋的小旗子急速搖晃。
血旗一抖,魚典豐的身體驟然一僵。
他低沉的嘶吼著,剛剛吞噬了這麼多兄弟姐妹、這麼多後輩族人的精血神魂,他的氣息再次飆升,實力再次飆漲……但是他修煉的秘法,本身就留下了暗門,此刻魚餮軍的秘術一出,任憑他魚典豐的真正修為已經比魚餮軍強出了千倍、萬倍,他也絲毫動彈不得!
魚孤傲緩緩點頭。
這克製法門,看來是沒有異常的。
現在,就看魚餮軍能否將魚典豐徹底收服,將其切成九片後,和自己九分的神魂融為一體,化為真正不死不滅的九子鬼父小都籙元魔!
一旦這小都籙元魔成就……那麼,就輪到他魚孤傲動手,看看能否將魚餮軍所化的小都籙元魔成體徹底煉化,化為自家的元魔分身!
一旦他魚孤傲成功,而且沒有任何的後患的話……魚蒼狼就會參考這次的試驗,正兒八經的修煉這門秘法……到時候,魚蒼狼會信守諾言麼?
魚孤傲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搖搖頭道:“餮軍,動手吧。他已經不是你的孩兒魚典豐,他已經是……一尊魔!”
魚餮軍帶著一絲心悸之色,死死的盯了魚典豐一眼。
他沉吟片刻,猶豫道:“父親,這秘法……”
魚孤傲淡然一笑:“你此刻還不動手,他就會反噬殺你……你,有得選麼?”
魚餮軍身體哆嗦了一下,他咬咬牙,苦笑了起來。
是啊,沒得選。
作為魚孤傲不怎麼受寵的庶子,就連封地都隻有一個邊疆荒僻軍城的庶子,魚孤傲親自找上門來,讓他用所有的兒女子孫做代價,修煉這門惡毒的秘法……他根本就沒得選!
“是!”魚餮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典豐,你這次,是被為父和你祖父,給坑了。”
魚餮軍開始詳細描述這門小都籙元魔秘的真相——所有修煉這門秘法的人,全都是耗材……他們的犧牲,隻是為了讓魚餮軍最終煉成這門狠毒狠戾、滅絕人性、悖逆人倫的秘術。….魚餮軍緩緩說來。
魚典豐就在歇斯底裏的尖叫、謾罵……魚餮軍的一字一句,就好像無數帶著倒刺的利刀,深深的紮進了他的心,讓他感受到了無邊的痛苦、滋生了無邊的怨毒。
然後,魚餮軍按照秘法中的步驟,開始用各種歹毒的神魂刑罰折磨魚典豐。
魚典豐的那點屬於人的靈智被一點點的磨滅。
人性湮滅,魔念滔天。
雖然魚典豐本來就沒多少‘人性’,但是隨著秘法的不斷催動,他越發的魔焰熾烈,那歹毒凶邪的魔氣化為青金色的幽光照亮了整個城主府,一波一波外泄的邪念餘波,就震得籠罩了整個城主府的防禦大陣鬆動搖晃,好些地方不斷的崩裂坍塌。
魚孤傲一聲大喝,四麵八方圍住了城主府的精銳甲士紛紛結陣,對城主府四周的大陣進行加固。
偌大的城主府中,就隻能聽到魚典豐歇斯底裏的慘嗥聲、咒罵聲。
到了最後,隨著最後一絲人性理智的徹底泯滅,他已經不能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他所能發出的聲音,隻能是歇斯底裏的尖叫、毫無意義的咆哮。
魚餮軍依舊不斷的用秘術折磨這尊新生的‘魔’!
天地之間,浩浩蕩蕩的邪惡氣機憑空而生,不斷融入這尊扭動閃爍的青金色‘魔’影中。他的氣息變得越發龐大,漸漸地,讓盧仚都感受到了一絲絲心悸。
這氣機,幾乎都能媲美兩儀天的佛主!
這是何等可怕的歹毒魔功!
而在城主府外,街道上,本願小和尚已經蠢蠢欲動,這些天,他已經逐漸溜達到了最靠近城主府的一條小巷裏,隔著兩個街角,他已經能清楚看到守在城主府圍牆外的大隊甲士。
這一日,城主府內,魚孤傲的聲音緩緩傳來:“需要血祭祭品……來人,將整個漠風城屠了,將那些賤民的精血、神魂收集起來,喂養我的典豐乖孫兒!”
四麵八方,大群飛狼郡的精銳甲士齊齊應諾,毫不猶豫的啟動了城防大陣,封閉了整座城池,就要放手殺戮。
本願悚然動容,猛地一躍而起。
.
血紅提醒您:看完記得收藏
。您提供大神血紅的嘉佑嬉事so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