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都是精壯的漢子,敢打敢殺,義氣熱血,平日裏幫著周長弓和周鐵蛟,撐起了周家裏裏外外各方麵的事務。兔
除開這十幾號人,剩下的七八十號人,全都來自周家的私軍甲士。
這些私軍,盡是周家發達之後,從奴隸市場,趁著年幼買來的奴隸,從小撫養長大而成。他們從小就被灌輸了對周家,尤其是對周老刀的絕對忠誠。
如果不是礙於血脈親緣關係……周老刀更看重這些幾乎將他當做‘親生父親’的私軍甲士!
加上周老刀自己,整整一百人站在了盧仚麵前。
盧仚也不囉嗦,更不賣弄玄虛。
他手一指,指尖一點微光縈繞,點點迷離的星光宛如螢火蟲一樣飛出,帶著樓蘭副鎮印璽特殊的權柄之力,沒入了周老刀等人眉心。
真正是立竿見影!兔
周老刀等人,放在下界,就是正兒八經的、血脈純正的‘天人’!
而‘天人’,從常規上來說,他們的眉心豎目,天生就擁有各種匪夷所思的神通偉力。但是在這一方天地,虛空中存在某種至高無上的權柄,將所有‘天人’天生的血脈神通徹底封印、將這股神奇的力量禁錮在了他們體內。….除非有某種神奇的寶物,諸如虎家圍子虎豹密室中的那顆異樹結出的果實。
又或者,得到盧仚這等特殊權柄的允許。
否則這些被封印的天人,一輩子也無法打開他們本來就應該擁有的力量。
這種破開封印,打開天賦的過程,就是‘啟靈’!
無形的枷鎖失去,血脈本能湧了上來——這些‘天人’的天資稟賦,比起下界的人族要超出不知道多少。當這禁錮了他們天賦力量的枷鎖突然失去,周老刀等整整一百人的眉心細痕突然裂開,一顆顆亮晶晶的豎目睜開,同時放出淡淡的威壓。兔
“法海兄弟!”周老刀興奮得渾身都在哆嗦。
盧仚手一揮,天空就有一縷縷細細的水霧灑落……這些來自核心佛國的功德池水,頃刻間就將周老刀等人的身軀洗煉了一遍。
所有的暗傷,所有的陳年病患悉數消失,所有人的身體機能都達到了巔峰狀態。
他們眉心豎目微微開合,淡淡的權柄之力配合湧入身軀的天地靈機,在體內一遍遍的流轉。更有聰明的人,開始按照周老刀主修的那篇粗陋的‘修煉法門’,開始吐納靈機,調動血氣!
這門功法,在周家內部並不是什麼高不可及的秘密。
周家族人,還有私軍甲士們,都接觸過這門功法……但是他們缺少帝錢,缺少足夠的帝錢,他們雖然知道如何修煉,但是根本沒資源支撐他們跨越這道門檻。
周老刀在荒原上頂風冒雨,周長弓、周鐵蛟在洛邑苦心經營,兄弟三人努力維持,也隻能讓兄弟三個成為入道真修,他們的六個兒子,也隻是一隻腳踏入了門檻,真正想要成為入道真修,怕是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積累。兔
但是現在,不同了。
盧仚調動樓蘭副鎮印璽的權柄,將四麵八方的天地靈機緩緩彙聚了過來。
盧仚的印璽權柄有限,單位時間內調動的天地靈機數量並不多……但是這個並不多,隻是針對盧仚而言,對於這些從未接觸過天地靈機的普通人來說,四麵八方洶湧而來的天地靈機簡直是浩瀚如海,端的是用之不竭。
周老刀狂喜,作為兄弟三人中修為最高,天賦最強的一個,他低沉的咆哮了一聲,雙手張開,眉心豎目微微放光,胸口附近就有一個水缸大小的漩渦突然生出,大口大口的吞咽四周的天地靈機。
而周長弓、周鐵蛟兩個,身軀表麵也出現了靈機幾乎霧氣化的異狀。
盧仚搖了搖頭。
還是太粗陋啊!兔
混亂的腦海上,那一點神魂靈光微微晃了晃。盧仚想要根據周老刀兄弟們主修的粗淺功法,為他們‘量身定製’一部功法的升級版本出來。
但是腦海一片混亂,盧仚隻是稍稍用腦,就隻覺得腦殼一陣劇痛,根本無法推衍推算什麼。….無奈何,盧仚從腦海中翻騰出的記憶碎片中,找了一部現成的《不壞金剛經》,直接用秘術,將其傳給了周老刀等一百人。
這《不壞金剛經》,乃是兩儀天佛門,一尊掛靠在寶光功德佛門下,專修‘金剛法’的佛門大菩薩自創的根本法,走的是佛門最純正的金剛不壞、大力金剛的路數。
這門功法,在神通秘法上未免太普通尋常了一些,但是在熬煉佛門金身上,則是有著極其出色的效果——否則以區區大菩薩的修為,這位何德何能,可以被寶光功德佛納入門下?
《不壞金剛經》,吐納天地靈機的效率,對天地靈機的留存,以及對天地靈機的運用之妙,綜合屬性,起碼是周老刀他們如今主修的那無名功法的百倍以上!
就這無名功法之粗陋……這都是什麼玩意兒?兔
功法入腦,在盧仚的法力牽引下,周老刀一行人粗淺的功法軌跡被直接篡改,《不壞金剛經》猶如一頭洪荒巨獸撞入了一片‘處-女-地’,‘哼哧哼哧’的開始橫衝直撞,三兩下就在周老刀等人體內留下了鮮明而深刻、無法抹去的痕跡。
他們體內淺薄而微弱的力量,循著新功法的軌跡開始運轉,絲絲縷縷的天地靈機被盧仚催動著,半是被他們吸納,半是強行灌進了他們體內。
很遠的地方,隱隱有甲胄摩擦聲,有兵器撞擊聲傳來。
也有大刀坊暗伏的機括窩弓突然被觸發,沉悶的弓弦響處,箭矢破空聲清晰可聞,隨之而來的就是刺耳而淒厲的慘嗥聲。
周家在自家居所布置的窩弓,可想而知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已經被敵人侵了進來,自然是要拚命的了……這些窩弓動輒就是一窩蜂一般射出,而且箭矢上顯然都淬了劇毒,而且一定是見血封喉、基本上沒有解藥,或者就算有解藥,來不及服用,三五個呼吸間就必死的那種。
慘嗥聲果然隻持續了一小會時間就徹底消失。兔
盧仚微笑看著遠處。
淡淡的霧氣籠罩整個大刀坊,他的神念附著在這些霧氣中,倒是能勉強覆蓋整個坊市,觀察這裏麵的動靜。
周老刀他們預設的窩弓,很是歹毒陰險。
羅家的私軍甲士,並沒有闖入大刀坊……此刻進來的,都是後來的那些大家大戶的倒黴蛋……甚至,都還不是這些大戶人家的私軍精銳,而是一些‘家丁’之類!
這些人,最多手持一麵獸皮鑲鐵片的盾牌,拎著一柄小砍刀,身上甚至沒有披甲,就這麼哆哆嗦嗦的被逼著從三處破開的城牆處闖了進來。
羅玀等人在大刀坊外,聆聽著裏麵的倒黴蛋發出的淒厲聲響,羅玀輕輕的點了點頭:“果然,這周家包藏禍心……在自家坊市中,做如此歹毒的布置,嘿,果真不是善良人家!”
一旁聚集起來的大戶人家的首領們,一個個你看看我,低下頭,都不吭聲了。兔….在自家宅邸內布置陷阱埋伏……這不是常規操作麼?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周老刀體內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刀鋒破空聲,一抹白色寒芒從他皮膚表麵滲出,白芒逐漸濃鬱,從紙片般纖薄,很快就化為手掌一般厚重。
淩厲的後天辛金之氣無聲的圍繞著周老刀回旋盤繞,切割空氣,發出‘嗤嗤’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