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的試題無疑是折磨人的,交卷的鈴聲敲醒了眾多沉浸在題海中的學子。我緩緩呼出一口氣,揉揉因奮筆疾書而發酸的手指,轉轉微微有些發硬的頸椎。考場裏還是很安靜,估計眾多學子還沒反應出考試就這麼結束了,略帶疲勞略帶驚訝略帶無奈的表情,出現在這幫資優生的臉上,不得不說這是多麼的難得一見。
心裏暗想反正監考老師會統一收卷,我快速地收拾好文具,剛出考場門,就見隔壁的考場門口出現了一個挺拔的身影,這麼巧,竟是中午剛才認識的左心。柔和的霞光灑在他將近一米八十五的身上,他就隨意地站在那裏,雙手插在藍色製服褲的兜裏,那悠然的狀態根本不似剛從考場中走出,說他是剛悠哉地從午覺中醒來的美男子或許更會讓人相信。
“咦,是白洛啊,你原來在隔壁的考場啊。說到考試,真累死人了,看來有必要回去補個睡眠了。對了,考得如何啊,我有直覺,你考得絕對不錯!”左心轉頭看見我站在旁邊,一個漂亮的笑容瞬間跳躍在他的臉上。果然人長的帥氣,總是討喜一點,雖說和左心隻見過一麵而已,但從內心而言,無法對他產生疏遠感,就像認識了很久一般。我聳聳肩回答道:“確實很累啊,從來沒有一次性做過這麼多題目。至於成績嘛,隻能說借你吉言了。”
左心這時忽然逼近,那張俊臉一下子出現在麵前,著實讓我嚇了一跳,我不知道自己的臉表溫度為什麼會突然上竄,這是一種陌生的感覺。同時我發現我的舌頭也開始不聽自己的使喚,說話竟然斷斷續續:“左心,你,你有什麼,事嗎?”左心黑寶石般的眼睛含著笑意,溫柔的聲音從他的喉嚨口傳出:“沒事,我隻是我發現你不自覺地會轉動脖子,肯定是疲勞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下吧,知道不!我也要走了!”我不自覺的點點頭表示同意,一聲簡單的再見之後,左心就走開了。我摸摸自己仍帶有不正常溫度的臉,對自己剛才的表現感到莫名其妙。雖然說左心確實很帥氣,但我又不是沒有見過帥哥的人,馮寅就不錯,亞喀斯那是更加,真是奇了怪了。我甩甩頭,拋去腦子裏的胡思亂想,畢竟後麵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去麵對。
較之中午的就餐氣氛,晚餐可說是安靜不少。堆積在眾多人麵前的餐盤上的食物,毫無減少的趨勢,與之鮮明對比的就是我們這邊了,不,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任樂這家夥。他簡直是活寶,一考完,就不斷嚷著說肚子餓,說是巨大的題量消耗了他大量的ATP,以及他的腦細胞被大量的殺死,說唯一的補救的辦法就是狠狠吃。
“喂,任樂,你再這副吃相,我和白洛絕對要開新聞發布會聲明我們和你根本不是一夥的!”馮寅笑罵道,可惜任樂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他,就仍是自顧自埋頭苦吃,這反應讓馮寅有極大地挫敗感。我拍拍馮寅的肩膀安慰道:“馮寅,你不得不承認你沒有食物那麼重要,算了,等他吃飽,他的大腦估計才會正常運行。”
馮寅無奈地搖頭苦笑表示同意我的說法,他吞咽下口中的食物,壓低聲音說道:“這次比賽有點異常,題目難度估計超出了所有學校的預計。也不知道主辦方是如何考慮的,不過對我們而言這並不是什麼壞事,或許對我們而言還是一個機遇也說不定。”
對於馮寅的說法,我也表示認可,畢竟從以前幾屆比賽而言,我們學校在理論試題方麵被拉開的距離最大,往往在體能方麵才拉回點分數。現在理論試題難度越大,我們就越容易突圍。雖然現在不清楚其他學校的學生考得如何,不過看大家的反應,情況可見是並不了樂觀。
任樂經過一陣瘋狂的進食之後,終於安靜了不少,估計他的肚子已經被喂飽了。我開玩笑道:“任樂,照你的吃法,別人還以為你剛從難民營出來的呢!你知道不,周圍幾桌人早已用驚訝,不,正確地說,是用恐懼的眼神看你了。我恨不得啊大聲向他們申明說我們根本是不認識的!”
看到任樂那副“誰信你啊”的表情,馮寅也接過我的話茬,說道:“確實如此,我還聽見了一些有趣的話,想聽不,可是關於你的哦!”我猜馮寅所謂的“聽”絕對是此“聽”非彼“聽”,極大的可能就是他用他的特異功能讀出來的。
“有趣的話,說的是什麼啊,馮寅,你就別吊我胃口,快說啊!”果然任樂的好奇心是經不起引誘,兩眼睜得大大的,雙手拉住馮寅手臂催促的模樣簡直就像隻有三歲的小孩一般。
“安靜,安靜一點好不好,”馮寅見四周看過來的目光又多了幾注,不得不感歎任樂的可惡,低著聲音說道,“先放開我的手臂,我立刻告訴你。其實要怪的就是你那副吃相,他們說你倒是很認命,果然是大專院校出來的,成績就在那裏,考差了也無所謂,還能吃下這麼多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