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打人了!要死人了!”高分貝的女聲直擊每一個人的耳膜,不明情況的人紛紛上來圍觀,一些熱心點的更是上前護住導購員,並一臉指責地看向水歌,口中斥責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沒想到會對人動手動腳。”
水歌已經無法該如何表達此刻的情緒,這種被冤枉的委屈從心底直衝大腦,眼睛不由有些發酸發澀,急於解釋,可剛開口說了幾個字,那尖叫的導購員忽然放聲大哭,於是更多對水歌的指責接踵而來。
在那一刻,水歌心中的委屈消失殆盡,更多的是對這些人的反感情緒,不僅是那個無中生有的導購員可惡,這些瞎起哄的人也是可惡至極。水歌在內心處呐喊,何必要去聽他們的,隻要用一記拳頭就能讓這些弱小的人通通地永遠閉上嘴巴。對她而言,她的思想根本不受法律與道德框架的限製,覺得最終能決定命運是自己的力量,不得不說水歌的思維方式受了亞喀斯的一定影響。
如何水歌真的率性而為,誰也無法想象最終會出現怎樣的場景,畢竟占據這具身體的靈魂不是白洛,而是水歌。
就在這時,警笛聲從遠及近,最後停在水歌所在的服飾店門口。有了這麼明顯且敏感的聲音介入,原先鬧哄哄的場景立刻安靜了下來。
蒼雨正愁自己一張口抵不過那麼多的人嘴巴,見有警察到來,真是感覺分外親切,不由用挑釁的眼神看向那幾個導購員,哼哼,事實是無法掩蓋的!可奇怪的是根本沒有從那幾個人臉上看到預期的害怕與驚慌,反而是一臉得意。
“白洛,我怎麼覺得很奇怪!”蒼雨拉拉站在一邊的水歌。
這個時候的水歌反而比蒼雨看得開,不管接下去結果如何,對她而言,這些人都隻是螻蟻罷了,若警察沒到的話,這些人估計都成了死螻蟻!至於造成的後果,暫時還不是水歌的考慮範圍,在她看來,大不了離開這裏,這個世界上,有能力抓住她的人可不多。
進來的是一名大約三十歲的男民警,齊全的處警裝備,給他增添了幾分威懾力,後麵還跟著兩名協警。
“怎麼回事?”那民警麵無表情地問道。
蒼雨正想上前,卻沒想那幾個導購員的動作更快,瓜子臉的繼續哭,圓臉的在一旁使勁安慰,短發的快步走到民警麵前:“民警,這兩個女孩子故意在這搗亂,不但踢壞了更衣室的門,還想勒索我們店,勒索不成還要打人,你看我們的小李都被她打哭了!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周圍的群眾。”
蒼雨真佩服這些人在民警麵前都敢這麼隨便歪曲事實。
“警察不是這樣的,我們在更衣室……”蒼雨剛想說,卻被民警打斷了。民警指著地上的破門板問道:“是你們踢壞的嗎?”
蒼雨看了眼水歌,點頭道:“確實是我們,可是……”
蒼雨要說的解釋又被民警打斷,民警指著痛哭流涕的導購員問道:“這人是你們弄哭的嗎?”
這導購員未被打就哭,就是為了博得周圍人的同情,引開大家對於攝像頭的注意點,歸根結底也算作是因為她們而假哭,若這樣的因果關係成立的話,民警的問話就應該答“是”!於是蒼雨回道:“是,不過……”
民警繼續不給蒼雨解釋的機會,這下子蒼雨鬱悶了。
“你們兩個小姑娘有沒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們的行為很惡劣,是尋釁滋事,一個不好就要拘留,在檔案上留下這麼一筆,你們的人生可就完了。我看這樣吧,看你們年輕,知道你們也沒有多少零花錢,我就做個和事佬,就這樣算了。你們看怎麼樣?”民警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還不時放緩語調,給旁人一種在真心實意地為當事人著想的感覺。
尋釁滋事、拘留、檔案留底、人生玩完,若站在民警眼前的女孩子不是蒼雨不是水歌,這一個比一個嚴重的詞或許還真能把人嚇破膽,即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不敢絲毫的聲張。可蒼雨哪是普通的女孩,不單單是家庭背景足,自身以後也是吃這口飯,哪會被隨便嚇到。而水歌是更加不怕了,先前她滅人的想法都有,哪會怕所謂的尋釁滋事!
周圍的群眾交頭接耳,都稱讚這民警處事有人情味,回過頭以長輩的語氣勸蒼雨她們:“你們這兩個小姑娘幸好遇到了這位民警,要惜福,跟這幾名導購員道歉之後就離開吧。”
蒼雨咬了咬嘴唇,眼角瞄到那幾個導購員的奸詐笑容,怒極反笑,她算是明白了,這個民警絕對有問題,至少跟這家店有些關係,她就不信派出所裏的每個民警都會幫這家店。